“不是，教英语。”

        她和喻卿现在能算什么？

        还好余烁还在低用手机点单，没空看她，不过她刚刚讲话的一些内容还是被听到了。

        忽然间意识到，她好像从来没考虑过，喻卿她等不等得起。

        “呃，老师你现在……在哪呢？”于是她立刻转了话锋。

        说难听点，似乎就是份不平等的地下床伴关系。

        猜忌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得她几乎窒息，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场禁忌的关系里，她交出了全的真心和热忱，却连一句实话都无法换来。

        车窗外的霓虹光般掠过阮言的脸庞，却在她的眼底沉淀不下丝毫光亮。她将额轻轻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任由车辆行驶的细微震动传遍全。

声，然后回她：“这才多久没见呢？”

        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开始得不明不白，没有承诺，得不到认可，仅仅靠着两人默契的不戳破来维持。

        晚上家里的司机接阮言回郊区的别墅，在回家的路上她心情十分低落。

        这样矛盾的思绪下她才反应过来――是她想要名分了，一个能理所当然表现占有的名分，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喻卿边陪她一辈子的名分。

        阮言这边的环境很吵，但她能听见自己明显失衡的心。

        只是这一遍的语气似乎比上一次低沉些。

        为什么说谎？为什么要骗我？

        名分吗？可她们之间，从来就是不对等的。

        “那你打给她？”余烁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调侃。

        以前还在用“我们两情相悦”的理由来安自己，或许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可是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好像击碎了她的幻想。

        她好想现在就打过去一个电话质问喻卿：“那个男的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还要骗我说在家里？”，可是她有资格去干涉喻卿的社交呢？

        可是喻卿那边并没有上回应她，而是沉默了几秒钟。

        可是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

        其实昨天放假前还在学校见过，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粘人了？

        可喻卿呢？喻卿是否真的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还是说，对于二十六岁的喻卿而言，十七岁的阮言，终究只是她平淡的教学生涯里一段出格又随时可以抹去的插曲？

        “好，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阮言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拆穿她。

        “我在家呢。”

        简短的一句话回答她，悬着的心似乎也垂落谷底。

        她率先挂断电话，把手机反扣在餐桌上，深呼一口气，试图把失落的情绪压下去。

        “哦，这样啊。”余烁也没有多想。

        “你怎么了？”喻卿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不对劲，“遇到什么事了吗？”

        “她是我班主任，竞赛的一些信息还得从她手里过。”撒谎不打草稿。

        车辆驶入别墅区，离了城区的灯火阑珊，进了郊区光线渐变暗。阮言抬起，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仿佛也看到了自己那份无所适从的感情，正疾驰在一条没有光亮的隧里，不知尽在何方。

        “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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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言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里那双笑望着她的陌生男人的眼睛。

        她是学生，是更年轻、更冲动、更容易被情绪掌控的一方。而喻卿是成年人，是老师，她掌握着所有的节奏和分寸，她可以轻易地走进阮言的世界，而阮言却对她知的少之又少。

        台面上只是班主任和她班上的学生、任课老师和她的课代表。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她不知喻卿的过去，在哪里长大在哪里读书，也不清楚她的家人，她的家庭……

        她坐在后座，主驾驶的后面，为了不让司机发现自己情绪不对劲。

        这个问题像一细针，反复刺扎着心脏最柔的地方。那个总是用清冷嗓音耐心纠正她错误语法的人，那个会在无人温柔抚摸她发的人，此刻一句轻飘飘的“我在家呢”，就将她们之间建立起来的信任击溃。

        “没有，就只是想你了而已，”她放松语气，装作没事发生的模样，“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喻老师再见。”

        八年的年龄差距，她费尽心思去追赶。她那么努力地想通过竞赛早点缩短这段距离，迫不及待地想长大，想变得足够优秀，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喻卿边。

        但背地里却一直维持着暧昧不明的关系，没人知于师生关系的她们会接吻拥抱，会上床爱。

        “你那位喻老师教化学？”

        那个男人是谁？同事？朋友？还是……家人安排的相亲对象？

        她不敢想，因为她通过网络看过太多同情侣因为家里人不同意或者社会歧视而分扬镳的悲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