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可以这样自轻自贱？

        自从贝里安明确自己的爱意后，他再没有用这样的语气指责过辛西娅。

        甚至他的存在本都是个错误。

        这是第一次，在他们之间，辛西娅完全被他所压制。

        而贝里安在用这压制她正视他。

        贝里安以为自己会哭――比起辛西娅，他才是更应该哭的那个人，然而诡异的是，他却能笑出来。

        他笑了一声，很轻蔑，很短暂。

        他没有如他们最喜欢的那样，开她的牙关，让彼此的勾缠，而是就这样用犬齿戳刺厮磨她的，直至血腥气蔓延在彼此的间。

        或许愤怒本就源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荒诞，却无力改变。

        他深了一口气，将就满腔的怨愤如数返还给辛西娅。

        她怎么可以这样扭曲他的感情？

        他果然最恨的就是她的傲慢。

        就好像他什么都是错的。

        不过十多岁的差距，就让辛西娅一直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后辈，包容他的幼稚。

        骗得过谁？

        时间过去了许久，直至他的手已经撩开裙摆，抚摸着她的腰线，他才听见辛西娅仿佛刚从噩梦中挣脱的，带着虚弱的嗓音：“贝里安，你会后悔――”

        他拽住了辛西娅的手，阻止了她后退的动作，视着她。

        “你不是我的监护人，没有资格让我接受你的判断。”

        贝里安撑着地站起，麻木的肢让他踉跄了一下，辛西娅下意识就要去扶他，却反被他握住手腕，按在靠背上。

        在这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是自由的。他终于可以一切他想的事情，而不用被其他人投以怜悯的眼光，背地里哀叹他不论如何努力，都抵不过短暂的寿命。

        “否则，收起你那一套莫名其妙的标准，接受我的陪伴。”

        “只是你认为我会。”他决然地看着她的双眼，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语气近乎于控诉，“我好奇你的过去，是因为我爱你，因为该死的占有，因为我想要知你的所有一切。但那不代表什么，我他妈本不在乎你之前究竟错了什么！值得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有我眼前的这个，活生生的辛西娅。”

        话一出口，彼此都有些愣神。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辛西娅，看着那双令他迷恋的，仍有水光残留的双眼。

        辛西娅的下巴已经被他得发红，然而她未曾发出任何声音。

        他喜欢辛西娅对他的支，然而这种支却也让辛西娅逐渐忽略了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他也会有自己的决断，也会无悔地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

        “你凭什么就认为，离开你对我是更好的选择？凭什么替我不值？谁给你的权力去评判我的人生？”

        “除非你让我走，除非你跟我说，你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彻底厌弃了我，”

的手被打，再握不住她的脚踝，直至他的恐惧与痛苦，被愤恨和心疼所取代。

        "辛西娅，你真的很傲慢。"

        然而，他在这片大陆唯一亲密的人――他的爱人，再一次地对他施以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

        贝里安住辛西娅的下巴，加重了语气。

        此刻他竟似仍找回了当初仍有勇气和辛西娅争锋相对的自己。

        “你以为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吗？以为我这整整八年除了和你上床，对你一无所知？你怎么知我不愿意承担这一切的代价？你又怎么就知，这一切不是我深思熟虑后出的选择？”

        “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看得见现在的你，我知你是什么人。

        “辛西娅，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有思考的能力，不是只有你拥有对价值的判断。”

        犬齿重重咬下，刺进她的，让鲜血渗出，他才抬起。

        修长的指节扶住她的侧脸，拇指过她的，艳色洇染开来，美丽得近乎偏执。

        她明明为他泪了，却仍在固执地否定自己的感情；明明心得要命，却装出一副铁石心。

        他本就是不满于别人对他无止境的品评才来到这片大陆。

        “你又凭什么去判断，我会爱上别人？会像对你一样去对别人？我无法想象，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多愚蠢？蠢到看不清形势，分不清得失？”

        这是他的决断，随着他撕咬般的吻，一同传达给辛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