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天地间恍若静止。振翅而飞的渡鸦滞了脚步，被风扬起的沙粒停在半空，枝的旧叶悬而不落。仿佛置空无一物的荒谷，有一个声音穿过茫茫大漠，越过百千山河，渡过万里狂风，在响起，清晰而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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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样重要的答案，值得只闯敌营，不惜命？

君初瑶一惊，猛一回，不远的高地上有一将士放下手中的□□，抹了一把冷汗。那一箭正中拓跋思烈后心，君初瑶低看着脚下的人，他嘴角涌着鲜血，却犹自不甘心地在说些什么。

“父王父王，您看我这画，画得好不好？”

拓跋思烈没有回话，只抓着君初瑶慢慢朝营地大门挪步，他按在她肩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像生怕弄疼了她。君初瑶对他这番举动一面不解，一面却又莫名觉得鼻子酸酸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嗯……这山非山，水非水，山水之意却在其中。甯儿这么小便有如此造诣，长大了可要将父王也比下去咯！”

捡回来的老命怕是又要悬了。为今之计，唯有罪立功，除了这拓跋思烈！

“拓跋思烈……拓跋思烈……”她拼命晃着他的，不知为何竟泪如泉涌。

他对边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悄悄绕去对面高地，而后自己带着众将士上前：“拓跋思烈！你也是条汉子，竟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就不怕这事传出去，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

“告诉你们绥王，孤便是许他大韶之土，也绝不献此宝。”

“甯儿不要将父王比下去，甯儿永远不长大。”

“告……诉我，你……你是不是……萧甯……”

……

她回过神来，对眼前淌血的拓跋思烈点了点，因无法欺瞒一个将死之人。

他说，萧甯。

她俯下子，想听清楚些，却在下一瞬霍然睁大了眼睛。

“父王，甯儿愿出嫁绥国，为国解难，为您分忧。”

拓跋……她怎么会到此刻才想起，那是绥国王室之姓。十五年前，绥王内发生了一场不血的政变，绥世子拒绝出兵攻韶，绥烈王一怒之下将其放边关，取而代之的是世子的亲弟弟，也就是

☆、嘉懿公主

他步出营地，边看着前方慢慢围拢来的人群，边在她耳边轻声：“我拓跋思烈谢你今日所为，但恐仍难全而退，我不伤你，只求一句实话。你是不是……”话到此戛然而止，他子一颤，闷声一哼，随即缓缓倒了下去。

“听闻韶王有一女，沉鱼落雁，绝代风华，笔落惊风雨，一舞动天下。今传绥王旨意，前来一问，韶王可愿献宝？”

“谁许你进殿的？休要胡闹，下去！”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着笑着又下泪来，昨日是金戈铁豪情万丈，今时则血泪满面尽书悲凉。他颤抖的双手伸向背后，递来一个细长的包裹，在她接过的刹那，带着了却尘事的笑意，死了。

“今我大韶国危，为一国公主岂能袖手？国在，萧甯在；国破，萧甯与国同亡。父王不应，甯儿便在此殿长跪不起。”

下一瞬，似沧海桑田一霎变迁。是燃燃大火，是滔滔洪，是地裂山崩。是狂风卷起落叶，是溯冲破江河，是雷鸣响彻苍穹，是落石激起千层浪。前世翻飞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阻无可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