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陡然站起。周围不满的抱怨此起彼伏，袁梦没有理会，抓着肩的包带快速离开了现场。

        当秋红真挚地说她是个好女孩时，袁梦不由自主幻想，如果当初救助自己的人是她而不是王颂芝，也许自己这份情谊能够获得更为妥善的安置。

        秋红不受控制慢下脚步，试探着说：“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她对自己只有警察对普通民众的义务。

        “你放心去学校，剩下的我来理。”

        袁梦从一开始就知自己是养女，她妈总会在生气的时候说：“什么你房间！这是我家！你住的是我给你的房间！”她妈不是一个坏人，不然不会养自己这么大，但也不是一个好人，她总是骂人，善于把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词汇放在她的上，稍微打扮就问她又要勾引谁，说得赶紧把她嫁掉，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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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寒芒闪动，那是被袁梦握在手里的匕首。

        会么？真有那种可能么？可她明明那么痛恨自己。

        后来秋红离开，王颂芝依旧会在她无法支付大学学费的时候出钱援助，可是那种眼神，袁梦确信，她其实是讨厌自己的。

        霎时间，秋红忘记了一切的反应。

        临近清明，一点雨浇了地面，就像那个中午，秋红拢着外套从楼里出来，面上拂来一阵凉意，她用手挡在额前，莽莽撞撞往黑暗里跑去。

        秋红担忧地握紧听筒，“怎么样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读书，也许只是因为王颂芝的那句话，她说会帮忙她妈的思想工作，说以后有问题可以找她。

        可惜一切已经迟了，她已经无法回。

        她只是在想，会不会其实王颂芝对她――不多，哪怕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点――仍存着些许的情谊。

        “她没有出现……”她带着哭腔说，“她一定知是我，才故意不出现……”

        她知王颂芝从未放弃那个案子，甚至可能已经查出什么，如果哪天她决定放下段和秋红互通有无，不多，只要说出“司机死于窒息”这一条信息，那么秋红就会知她和她姐其实本不是杀人凶手，到时自己就完了。

        “不会的，她可能只是……你知的，她工作忙，估计临时有工作。”轻微的抽泣声进入秋红的耳朵，秋红站起，“这样，我这就帮你去问她，你等我。”话音落下，抓起外套就仓促出门。

        一电话铃声唐突地打破寂静，秋红搁下书接起电话：“喂。”

        那人不说话，而是如同被点燃一般陡然向她冲来。

        无论如何，她得找她问个清楚。

        袁梦脑海中浮现曾经王颂芝对她说过的话：

        王颂芝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救命稻草，就算后面因为秋红疏远自己也没有改变。

        饭后，秋红蜷在灯下一页一页地翻看。她不是文盲，可学习不好也是真的。一开始她姐还会嘲笑她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可她闷只看自己的，即便并未咂巴出多少趣味，倒也乐在其中，渐渐她姐也就无话可说。

        秋红吓愣在原地，点滴声中，她看见一反着丝丝雨线的银光。

        她得尽快动手。

        来到岔路口，秋红忽然看见拐角站着一个穿着深帽兜雨衣的黑影，静静立在那里，如同鬼影。

        受到袁梦的激励，秋红从二手书摊买了两本书，其中一本是王尔德的故事集，摊主推荐的，跟她夸大说就算文盲也能看得懂。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着急些什么，真的那么希望她们在一起么？其实也没有。

        “是我……”是袁梦的声音，听上去情绪很是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