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芽正自惊讶，瑾玮已是驱往林子深去。儿走了几步，瑾玮回，“沐芽，我使唤不动你么？”

午后的林子竟得连鸟儿都似歇了晌，只有蹄轻轻踩踏树枝的声音；树荫并不密，一时有，一时无，日晃晃闪闪的。沐芽随在边，任主子信步往山上走。

“庄姑娘……”

“天生人，各自有命，莫要强争。免得玉碎，瓦也难全。”

她的声音虽无波澜，却也并无嘲讽苛刻之意，沐芽听着却忽地心酸，被奕枫的言语所激，她已是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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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是。”

“再后来，都腻了。那一日府里换玻璃灯，我瞧着稀罕，非要个玻璃的。爹爹说，天生之材，各有所用，不可强求。我却不肯，闹着非要。爹爹没法子，就聘了工匠来了一个给我。出来啊，别提多好看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沐芽，”

瑾玮笑了，“我也最喜拨浪鼓。爹爹就着人在外买了来，鼓面有羊、牛、蛇、还有竹子的、纸的、泥巴的，各式各样；双耳有薏米的、酸枣的、木珠、瓷珠。我喜欢瓷珠的声儿，脆。”

“表哥说你与众不同，果然不同。女孩儿家竟要自谋生路，若果然真心，我敬你这难得的志气；若是别有心思，我劝你早绝此念，免得害人害己。”

瑾玮很悠闲地聊起了家常，沐芽心正沉，这一句问过来，想说我小时候常跟哥哥一起玩打仗，最爱他用锡水给我熔的小刀枪。抬，那美丽温柔的人正看着她，沐芽轻轻咽了一口，“拨浪鼓。”

“上山？？”

沐芽轻轻提了口气，“庄姑娘，将才九殿下的话许是让您错会了意思。我怎么活、前路如何，与九殿下并无瓜葛，我什么也不想要他的，更不会拖累他被娘娘责备。”

她娓娓起了童年，沐芽不知所为何来，安静地听着。

瑾玮说着，压了语声，“且莫说表哥与你暗下往来就是祸端，能悄悄儿相见不与人知晓已是万幸，你却如此张扬！岂不知，自摔了玉佩之后，娘娘整日派人跟着他，我只怕，你还没得着自己想要的，命已堪忧！”

“沐芽，我并无恶意，只把实情与你言讲。他打了你，你与他耍小儿，一时不再进，一时又要出去自谋生路。是想要什么？不你想要什么，急得他左右乱方寸，总要出来找你，你当就能得着么？”

“是，”

沐芽赶忙跑了几步跟上去。

“庄姑娘，您这是何意？”

沐芽心里咯噔一下，抬，正碰上她的眼睛，近近的，水眸楚楚，一势气，凛凛的寒意。

走过去，沐芽抬赔笑，“庄姑娘，我扶您下来？”

“咱们上山。”

“你儿时常玩儿什么？有何爱物儿么？”

瑾玮俯下，沐芽蹙了眉，只听她幽幽，“瓷珠儿一打啊，它碎了。”

“好，”她闻言似并不意外，亦并不多争，只，“我信你。既如此，我助你一条稳妥之路。待我回府，备下盘缠着人送你往苏州去，将你安置在官坊中画绣图。有我庄家在，绝不会有人敢为难你。如此，你既能进画技，又能自食其力。更能保证，永远不会再有人找到你。你只清静度日，圆了自己的心思，如何？”

，反正发生的一切亦都不能摆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