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才这就去！”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保你平安。”

沐芽看着眼前这个泥人，一热燥的汗气还带着血腥，瞪大了眼睛，“殿下，你受伤了？”

所的人们哪里见过这架势，主子一泥水斑斑地回来，袖子上还带着血。眼看着一脚把堂屋的门踹开，惊得一个个瞪大了眼莫说上前迎，连声儿都不敢吱。

谁知这嘱咐不过是一年的功夫，陪练的军士们就从点到为止成了招架不得。打起来这位殿下连自己的命都不惜，更况对手？军士们不得不使出真本事，只要不伤残不出人命，对着这位殿下只往狠了招呼。

“……殿下，婢知错了……”血腥气直入鼻中，沐芽恶心得脑袋直往后仰，“我，我不该……不该…

快加鞭，穿城而过，奕枫忽地就有些急不可耐，扬起的尘土更仿佛心燃起的火，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咬牙，昨儿真是轻饶了那死丫，这一回去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奕枫径直走到小隔间，一把打开帘子，里安安静静，两只小揪揪的脑袋耷拉着，瘦小的子支撑不住，佝偻着跪着。听到动静仰起脸，一天一夜了，那小脸上的粉晕早已不见，可小月牙儿里竟然还闪着光亮。

一眼瞧见她这副不知悔改、欺君犯上还不知死活的样子，奕枫的火就不打一来，牙咬得咯咯响！

“哼！”奕枫冷笑一声，蹲下，把那只沾血的袖子伸到她鼻子底下，“昨儿饶你一条命，今儿连累旁人！”

吴昭一旁看着，觉得这不像是怒，倒像是受了什么憋屈火，一子委屈非要打出来不可。心惊，不好，要出事。果然，终是一剑挑过去，鲜血四溅，那军士伤不重，可终究是见了血，看着吓人。

见人伤了，殿下只得撂了剑，吴昭瞧得出这火还没散尽，只大步往外去。昨儿夜里一场雨，校场里都是泥，这一场打得不不顾，几个人都是一的泥污，吴昭陪着小心，“殿下，泥水，怕浸了骨，您换换衣裳再走。”

……

这位皇子殿下一次下校场才十四岁，那个时候皇上口谕就将他分在了五军都督府下辖的羽林右卫军，为的就是这支队伍都是边疆打过仗、挑细选出来的兵良将，个个一好武艺。当年吴昭还是个校尉，就听右统领安置属下们说，殿下初下场，出手一定要轻，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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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过去，殿下练得狠，突飞猛进，如今已是非统领教不能与之较量。年岁长起来，他亦不再似当年那般不知轻重，知自己手重，平日里也收敛，几乎从不见血。可是今儿一来这脸色就不对，未见与统领说句话直直下了校场，挑起一把青剑就将正在练兵的一队带刀护卫挑散，一个人打四个。

一番。

从校场下来，奕枫解开铜钉护腕，鲜红的血立刻殷入雪白的袖子。他大步走，旁的右翊卫中郎将吴昭赶紧跟着，看殿下紧锁的眉，吴昭心里直叫苦。今儿是怎么了，又见了血了！

“主子，这，这行么？”王九有些心虚，“敬事房那都是些不好惹的老货，才，才要是回不来呢？”

“！”

吴昭哪里还敢再劝，亲自牵了来，上凳还没拿过来，那殿下已是一跃而上，一鞭子下去，声嘶鸣，蹿出去只如飞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