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耗费了一点时间，把自己混乱的脑子给整理清楚。

她暗暗松口气，扶风山的龙脉不是因她而毁，而是在天被除之后自然崩溃掉的……她就没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

        眼睛可能出问题了，但她现下来不及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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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埋着乾坤印阵眼的地方尚且完好，不用担心东域之地跟着一同受损。

        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招秀艰难地睁开眼。

        简锐意伸手一招，把斑驳祭幡中唯一完好的一面召回来，顺手将蟒地图进袖口。

        到坑坑洼洼，石板破碎开裂，劈得最狠的地方，甚至直入祭坛之下的山之中！

        太吓人了！

        招秀穿出时间，落入现实，她的神魂重重砸进躯壳，无可抗拒的晕眩把她的脑子给埋了，她颓然跪倒的时候，周的一切支衬都在溃散。

        招秀动弹不得。

        裂隙底下，可怖的深渊咆哮着将要翻涌而起的瞬间，一巨大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深渊压在了底下，它贯穿天地，恢弘得难以言喻。

        还好很快觉察到人没死。

        简锐意踏着暴雨跑上祭坛来，心脏紧缩得随时都会破碎，看到人倒在台上的时候，他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给厥过去。

        乾坤印、山河图的虚影消失，台上铺陈的祭物腐烂发臭化作水，雷鸣电闪在厚而沉的云层中穿梭徘徊，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四方天合为一与祭天，确实是同一时期的事，但事实是祭天在前，天合在后！

        巨大的信息量差点把她思维过载——只能说先前祭祀，所堆出的“人祇”之作为免死金牌太够格了，不但护住那缕神识的灵光穿过时间之河，还是帮她的躯壳撑过了天谴。

        “那就是深渊，”招秀喃喃，“原来他借紫微……来镇深渊！”

        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她的骨骼确实断裂得有些多。

        双眼向两边溢出两行血水。

        很快，所有画面都消弭。

        随即她就看到黑色的裂隙合成一条巨大的裂口，像是大地张开巨口，随后不知被什么力量扭曲，紧接着就是山河震，祭天台坠落，带着一尾金龙砸入深深的裂隙。

        之前祭祀的一切都好像被埋在云雾中，在外窥不见丝毫，现在亲眼看到，他才确定祭坛是被雷劈过了。

        祭天是前提！

        “我知……地裂是怎么回事了……”她艰难地吐气，“尊主借祭天挪移天……他把地裂一并封在了邙山。”

        时间之河走到了尽。

        一步一步，挪到了躺在正中间的人边。

        招秀全的孔都在往外渗透着血，大雨又将这些血迹冲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