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想，王老登眉微微一皱，嘴角隐约抽搐，眼神里也闪过片刻不情愿。

        “王总，恒越的合作从来不等人。”温寻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今天要看到完整的询证函，证明贵司对所有供应商不存在拖欠账款。相信王总充分考虑过工作优先级后，会让你们财务克服困难的。”

        王老登的额渗出冷汗，咙里像卡了一块石，难以接话。片刻他挤出一枚干笑，哑着嗓子出回应。

        他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地吐出一个搪的借口，“这个嘛…温经理，询证函当然没问题，只是我们财务最近比较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对账目，今天恐怕……”

        “如果恒越与贵司达成五年战略合作，王总能把这把壶送给我爸吗？”

        王老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掩饰住眼底的肉痛。他两一迈，几乎是瞬移到温寻边，郑重地将那把略显残缺的紫砂壶摆放在她面前的茶垫上。

        王老登的笑容彻底僵住，他刚端起的茶杯还没起到压惊作用，便在手中摇摇晃晃，险些要将杯中热茶洒到温寻的上。

        对方的合作意向非常强烈，温寻点点，满意地合上茶杯盖。

        温寻拿起茶壶，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壶上的刻痕，语气却陡然一转，切入正题。

        温寻摸了摸桌上的茶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行。”

        温寻静静地听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她的语气胜券在握，目光也直勾勾地锁定王老登手中的紫砂壶，像是猎豹盯住了即将下手的猎物。

        “温经理放心，我上吩咐财务去办。我们公司从来都是诚信经营，绝不会有烂账！”

        “那是必然。”

        温寻抬望向王老登时故意留白停顿。

        然而面对恒越这块肉，他哪敢说半个不字？王老登咬紧后槽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然接受，当然接受！温经理放心，我们公司资金链稳得很，账期完全没问题！”

        “那王总，您准备一下签约所需的附件。其他的都好说，就是供应链询证函必须在今天回传。我们法务要先风险评估，才能起草合同。如果贵司的供应系统存在风险较大的烂账，那我们可得慎重考虑合作了。我相信，王总这么正直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干那种事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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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我就喜欢跟王总这样爽快的人合作。”

是个为传承文化不惜一切的义士。

        “不过王总，我得先给您打个预防针。与恒越签订战略协议的企业，必须接受账期。我们内程繁琐，不可能每一笔交易都随到随清，总不能因为付款的事耽误生产交货，您说对吧？而且一旦走账期，端午礼品采购的40%尾款可能要到九月才能结清，我们财务是按季度付款的。如果您接受不了，那么……”

        片刻她掏出一本文件夹摊平于桌面，手指点了点其中某行字，语气严肃地向王老登通知一件事。

        “温经理说笑了，这把壶的主人本来就是温董事长啊！您稍等，我这就派人送只礼盒过来，将它妥善收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