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报复

        绿色石板路蜿蜒的尽tou是一片自建房，房子大多木雕窗棂，每一chu1都透lou着岁月侵蚀的痕迹，程文珺家的阳台在民宿三层下方，对面不远就是韩骁住的那间屋子，他的房间正对着程文珺卧室那方水泥围挡起来的小阳台。两家距离不远，好在中间有层翠绿的竹子遮挡，彼此的生活并不能轻易被人窥视。

        午后，罕见的阳光透过竹叶的feng隙，尽数洒进程文珺的lou台，有了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眼下程文珺唯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堆成山的脏衣服。大概只忙碌了二十几分钟，不过是将那些衣服按照颜色的深浅分门别类sai进洗衣机，趁着洗衣机工作呱啦呱啦工作的空隙整理好杂七麻八的小零碎，她就已经元气耗尽。

        那小小一方lou台被蜘蛛网一般交织繁琐又错落有致的衣物密密麻麻地铺满时，程文珺已经在混合着洗衣ye清香的阴影下睡着了。

        晴天难得，她也不打算出门，就穿了一shenlou背薄纱睡裙，肆无忌惮地在她的房子里摆烂。

        她原本的计划里，明媚阳光的午后，她会坐在木tou躺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阅读一本讲述男女相chu1之dao的绿pi书。但是生活总是同江津的天气一样多变，天空很快变得阴沉，乌云挥洒着豆大的雨点以一种肉眼可见速度奔袭过来。

        薄纱睡裙很快被打shi，两gen细细的肩带艰难地紧贴在程文珺shen上，她跑进跑出地抢救晒干的衣服，长发也黏贴在额tou和光luo的后背。暴雨中她的动作变得更加迅速，试图在一阵摧城ba寨的大风过境之前将衣服全bu收好，然而雨势凶猛，她的shenti被淋shi，ru白色睡裙被淋成透明的颜色，黑色里衣透出来，隐约能看出丰满有致，纤细柔和的线条。

        收完最后一件女士内衣后，关紧了落地窗，nuan黄色的灯光溢出室外，通过细小的竹叶鳞片将方才香艳的一幕投影在韩骁眼里。

        “哐当”的响声淹没在雨里，漆黄色的木窗被从里面关上。

        韩骁拿开叼在嘴上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眼中浮上几许似笑非笑的光。

        下雨了，关个窗子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方才女人的装扮很别致，jing1致的锁骨上，那条消失的项链，在那片白茫茫的肌肤里xi引了男人所有目光。

        费铁男最近很少挨揍，原因他一直在鱼羹店里帮忙，出去的少了自然挨得揍也就少了。

        程文珺多了个帮手，时不时地能歇一会儿也就没多说什么，按照她对费铁男的了解这家伙八成是又惹了什么事儿，不然哪会这么老实？

        莲嫂鱼羹店是程文君她妈妈从祖祖辈的手里继承下来的，跟这个古城几乎是经历了相同的兴衰。

        她从小就看着店里形形色色的客人来了又走，很多面孔如今也一个看不到了。她跟费铁男都记得镇上的一对老夫妻，丈夫年轻的时候就总会带着妻子女儿每周来光顾一次，同许多店里的老熟客一样他们来了也会打一声招呼，只不过每次都是妻子笑脸相迎，而丈夫总是一脸严肃地任由妻子一脸jiao柔地搀扶着。程文珺暗地里狠狠羡慕过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一成不变的生活，同爱人慢慢从黑发熬成银丝。

        费铁男也发现了，最近那对形影不离的老夫妻，只剩下丈夫按时出现。他走过去低声问了两句，一点也不怕打扰了人家，丈夫佝偻着背告诉他：妻子病了，正在住院，他来就是为了妻子打包她最想吃的鱼羹。丈夫的语气平淡，却让店里的人都羡慕起这对夫妻的伉俪情深。

        费铁男回tou望见程文珺也如释重负一般投来羡慕的一眼，笑着打趣：“姐，你往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当然是跟萧何一起过这样相扶到老的生活。

        她却犹豫了。

        程文珺以前也许会想一想，但自从跟萧何吵架以后好像某些东西变了味dao，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她摘掉萧何送的唯一一gen项链，并决定他不来dao歉就绝不会再dai。他不是很看重这条项链的嘛，以前隔三差五还会提醒她说这是代替他来保护自己的，一定要每天都dai在脖子上。

        程文珺等得太久，心烦意乱那阵子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念tou。什么保护自己，有谁能保护她？还不是都要靠自己。

        “废铁男，你可真叫咱们一顿好找啊！”

        吴泰眼角还挂着伤，两手一叉就那么挡在店门口，外tou的人不敢进来，里tou人不敢出去。

        程文珺见惯了这两个人的嚣张，她却不能zuo到像小表匠那般练达。能这么挂着彩来找茬，首先一定不是费铁男打的，其次的原因她直接问出了口：“你们什么事情找他？”

        费铁男神色紧张，站在程文珺的shen后扯了扯她的袖子：“姐，我什么也没干啊！”

        吴泰一脸横肉，不气反笑晃了晃腰间的匕首：“用不用哥哥帮你回忆回忆？前天在皇乔欠了什么人的钱？”

        “欠钱？费铁男，你搞什么去了？跟你说过那个娱乐城鱼龙混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