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撒谎，也不善隐瞒，只能像被撬开的牡蛎一般，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总是在说着什么回报……你其实也很享受吧！”

        气，呼气，明明只是为了获取空气，她上的热度却仿佛也成为了一种气味，在他的鼻尖萦绕不去。

        这人怎么什么都信啊！她的那么一点坏心眼和谎话都显得很低劣，她甚至开始怀疑乌列尔是不是在消遣她！

        怎么他除了脸红了一些之外没别的反应啊！这让她多没面子！

        抚摸过口的纤薄革此刻停留在她的脸侧，带来无法忽视的耻意。隔着手套也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这让她的脸颊忍不住烧起来。

        他问。

        程珂虽然不懂乌列尔的脑回路又以哪种奇异的方式接通了，但是她仍然可以从善如地回应他的主动献吻。

        他是真的不会接吻，眼睛都不闭上，只是单纯在模仿刚刚程珂的动作。

        “上一次，这么的话，你好像会开心。”

        乌列尔歪了歪，察觉到她的抗拒，很乖巧地停下了动作。

        “你的心，明明变快了。”

        啊啊啊啊啊！！

        他回答了她的问题，想了想，又补充：

        什么情况？你的人设不是这样的吧？

        “我确实因此而感到了喜悦。”

        “你安了我，我想要回报你，这是戒律的上所倡导的。”

        程珂有点不爽，她伸出手，很不客气地搭在乌列尔的左，还悄悄了。

        程珂突然觉得好痛苦！她有一种搬起石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最终，他侧过，像是要躲避什么般避开了她的视线。黑发垂落，遮住了他半张脸，却掩不住他连耳尖都泛起的红意。

        这又是什么情况了？

        恬静的，温和的声音，与往常一样。似乎真如他所说，只是单纯地将她给予的亲吻返还给她。

        她还想辩解几句，刚一张嘴，就被乌列尔吻住了。

        澄澈郁的绿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起月牙一样的湖泊，涌动着纯粹的好意。

        总是平稳的心此刻在她手掌下不安地躁动着。在她的话语落下之后，更加明显地动起来。那微妙的加速如同水面上落下一颗小石子，层层涟漪开，甚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程珂的指尖。

“啪”的一声。

        “我错了吗？”

        温热的呼彼此交，齿相接之间渗出细密的欢愉。

        他的神态很无辜，程珂最终还是没用冷漠应对，只能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回答。

        当她蹙眉的时候，他感到了膛内涌上的苦闷。

        程珂可没那么淡定。乌列尔的热度现在转移到她的上了，她的鼻尖冒出了一些汗珠，手脚也有点绵绵的没力气。

        乌列尔的目光飘忽了一瞬，他似乎努力想要维持平日的从容，但一丝明显的慌乱还是打破了他的平静。

        她小声嘟囔着。

        先用柔的嘴碰，细细碾磨着泛红的。然后用撬开齿，亲密地纠缠着另一条错愕的，搜刮热口腔里的蜜……

        对，还要记得呼。

        “啊……我只是觉得，我还不是卢米恩的人，不用牵扯到你们的戒律吧……况且我想帮你，也不是为了回报……”

        乌列尔的手落在程珂的侧脸，他好像有很多双不同的手套，好巧不巧，今天刚好是爱抚过她的那双。

        他说。

        “我――”

        “我……”

        “但我想回报你。”

        这让她有点萎了，闷闷不乐地撅起嘴，开始跟自己生气。

        乌列尔退开一点，他还是有点不太会，脸颊上浮现缺氧带来的绯色，眼睛却亮晶晶的，淌的一池春水。

        乌列尔看着她的表情，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