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眨眼便消失不见，他苦笑一声，叹：“这世上不用刀剑便能伤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芜芜在他对面坐下：“昨日的事多谢王爷，不然只怕我已经没了命。”沈品言揪了片叶子扔进湖里，湖里的錦鲤立刻争先恐后地去啄那叶子，沈品言看了一会儿，风轻云淡：“中的人事本就复杂，我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冯长生站在原地没有动，忽然：“今天的事有蹊跷。”芜芜一愣，却仍未开口问，冯长生却接着：“与你同住的那个女官，如今已经不见了人影。内侍总薛仝原是赵蟠的属下，与孙清远联系也甚为密切，今日的事情太过巧合，八成是孙清远早就设计好了的，我虽然一直提防这他，却忘了薛仝，是我想的不周全。”

他说得这般风轻云淡，倒是让芜芜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两人干坐了一会儿，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沈品言一直看着湖里的锦鲤，许久才：“京城上就要乱了，等这阵子过去，

“二爷，”芜芜抬看他，幽幽：“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家将芜芜带到回廊，便：“王爷就在前面，姑娘过去吧。”芜芜只得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弯便看见了坐在凉亭里的沈品言，此时已经是初夏，他膝上却仍盖着薄毯，他本来便消瘦，脸色又苍白，看起来便有些羸弱病态。他听见芜芜的脚步声，便笑着转过来，：“这边很凉爽，过来坐。”

第二日一早，沈王府的轿子便将芜芜接出了去，王府的家将芜芜安置在了一所院子里，有拨了两个人来伺候，一切安排妥之后便：“姑娘安心在这里住着，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王爷如今出府去了，要晚上才能回，到时我来告诉姑娘。”

芜芜被他的话一噎，再没有能威胁他离开的法子，当下冷了脸色：“二爷份尊贵，自然是谁都不能奈何的，只是来找我什么？”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芜芜并无一丝动容，只是戒备看着他：“现在看到了，二爷也可以走了。”

芜芜谢过家，便安心在自己屋里等着。晚些时候，下人送了晚膳来，十分致可口，芜芜刚吃罢，家便来请她，说沈品言回府了。芜芜稍稍梳洗了一下，便跟着家去了。她一整日都在院子里，是故并未见到府内其他地方，如今一看才知王府内的布置十分朴素，倒和琼山书院有几分相像。

“我虽与沈品言相交不深，但我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便是你进了他府中去，也不过是让我更容易接近你而已，他是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芜芜说那话本是气他的，没成想冯长生看得这样透彻，便没了辩驳的话。冯长生见她气恼，便也正了脸色：“我虽然不想你入沈王府，但是王府却比里安全，若你想离京，我也不会再强留你，不什么决定你都要慎重，千万不要为了和我赌气而鲁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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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芜不知冯长生在暗中了什么，但是并不愿意与他再有纠葛，当下笑了笑，：“二爷既然这样清楚，想来也应该知我明日便要进沈王府了，孙清远要害我，却让我得以亲近王爷，我倒是还要感谢他。”冯长生仔细打量着芜芜的神色，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芜芜，你这是要故意气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