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着来这里吗？”

        你低低地嗯了声。

        退出虚拟环境后，你开始思考怎么解决味觉的问题。

        改造安装上味觉系统不可行，你只是你这的使用者，并非拥有者或制作者，你没有改造它的权限和能力。你的思维在维谷困境中徘徊许久，最后想到了08传送来的旧人类数据。

        你花了一个晚上改造你在虚拟环境中的，以09的数据为基础，额外加上人类女的生理构造与感官。到了第二日，你以一个人类的躯在虚拟环境中的那片森林里苏醒，718不确定地打量着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您现在用的是人类？”

        “是。”你原以为人类和机械区别不大，这声回答出来却吓了你一。它和你原本的声音很接近，却又有那么多不同，更柔和，更鲜活，更有起伏，仿佛初春逐渐解冻的河，本质还是相同的，却因为少了限制而淌得更自由轻快，锐反映着每一丝情绪变化。

        718低下眼，没多说什么，接着以昨日的程制作食物。你好奇地在上摸摸碰碰，像个穿上新衣服的孩童，觉反馈倒与平常无异，只是这躯变得异常温柔，收紧手指能感觉到肤柔韧弹的拉伸感，淡色红晕像游鱼一般随活动在肤底时潜时浮。呼自觉地进行着，不知哪来的嗡嗡声在耳上淌，紧张的情绪真实反映为心脏的愈发鼓动，好像里面有什么正要破壳而出。

        你活动了几下，忍不住张开嘴，剧烈地、主动地呼，空气掠过面留下淡青的味感，纳入扰乱寂静的内，所到之每一寸都是活的，每一寸都在运行。

        直到718制作完毕，你还没能从人类的新奇感中走出。他把木签递给你，你慢慢地咬着，，微酥，弹。接下来是昨天空白的那分，但你很难形容，如果一个天生的盲人某天突然获得视觉恐怕也会一时失言。空白的味觉系统炸开各色烟花，你感觉芬芳香甜的滋味在化尖，往里渗透，诱导刺激着口腔就要分出什么，于是你飞快地捂住了嘴。当你认认真真彻底咀嚼品尝完毕后，蛰伏的余味又从温柔地漫出来。

        718一直望着你，被你严肃郑重的品尝态度逗得笑出来。你抬看他，718眼底的蓝海被火光炙烤着，显得和而静谧。他低把空木签扔进火里，看着火星一闪而逝，突然说：“他们叫你兔子。”

        你感觉口腔系统还不能很好地运行，糊问：“什么？谁？”

        “第八辐区那些反叛者们，”他望着你纯白的短发与殷红双眼，笑得有点揶揄，“还都说自己是长的萝卜，被一只兔子追着跑来跑去的。”

        你学着他把木签扔进火里，心里觉得自己的外号应该更有威慑力一些。

        718不知从哪里摘来一种细长的植物，点着后稍微一抽，薄薄的烟雾呈水纹形漫开，像他口中那些反叛者的亡灵在蒸发消散。他慢慢说到他给那群反叛者当了两个月指挥官，关系称不上多亲近，但基本熟悉，这群人可不是为了自由献的孤胆英雄，大多是在原住地实在过不下去出来捞点灰色利益，一分干过脏活儿，一分就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还有一分是为了享受与钢铁秩序作对的快/感。有个分队长叫艾布特，喜欢拼酒和逞凶斗狠，但一直挂念着自己被别人领养的女儿；有个后勤叫伯尼，有点狡诈的格，什么物资都给自己多留一份，打牌从来不肯按规矩来；有个医疗兵叫迪恩，读过几年书所以瞧不太上反叛者，医术的确很高超……

        你听着他讲述那群反叛者，在你手下死得无声无息早已变成一摊苍白组织物的人，他们有名字，有生活，有家人，有自己憧憬的未来。逐渐地，他们一个个从讲述中走出来，围坐在你们面前这簇火焰边，打牌拼酒，嬉笑怒骂，时而爆发出火焰般的大笑，时而因为某些小事大打出手。和艾伯特人完全不同，吵吵闹闹的，快要燃尽般彰显着自己的生命力，但他们活着，他们都活着。

        你突然问：“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