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的存在，然而我忏悔。

“不要担心，我不是你的兄长，”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微微顿了顿，“我只是个恶魔。”

我只想放空所有的知觉，专心会一个与我紧密相连的生命，正在我肚子里和我一起呼的事实。

我摇，只想在周围逛逛，冷静一下。

“很多我见到的女孩，因为不自爱而怀孕，却谎称是被强暴的。这样她的父母就会选择送她去英国，接受昂贵的手术，然后剥夺那些孩子感知世界的权利。我希望你别这么。”

我不忏悔我的罪孽――我没有罪孽，我忏悔我的天真愚蠢。

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倾诉――这显然不是一个好习惯。

干脆就坐在了黑色幕帘前面，微笑着向神倾诉。

我细看了她前，才发现这原来是所教会医院。

微笑着对着无人的地方，说出一切。

木质十字架上没有任何东西，排排空旷的坐椅显示这里的人迹罕至。

她微笑了：“当然可以，需要我的陪同吗？”

左侧有一扇门，打开着，微微一望，却是一个忏悔室――是为了我而设的吗？

我是如何被大哥强迫，又是如何掉入二哥的陷阱；我曾经如何无知地以为自己陷入爱情，又曾经怎样毫无力量地怨恨着他们。

“我现在很乱，可以下床走走吗？”我征求这位护士的意见。

前方是一个教堂，土黄色调，如同征服者威廉或者稍迟强大的亨利2世那个时代的宗教建筑一般，庄严简洁而肃穆。

走进去，内是宽广的，然而白色内并没有给我明亮的感觉，反而更显出我的阴郁。

我忏悔我现在极端矛盾的情感，忏悔只显现脆弱的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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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位非常高贵美丽的女，然而她生错了家庭，她的父亲把出卖给了另一个家族。她是个天真无暇的少女，不知世界的险恶，于是被有心人恶意地玩弄了，最后婚约因为她怀孕而解除了，她在轻蔑和敌意中生下了我，很快就因为疾病和贫穷死去了

走出这座不高的建筑，在青草和低矮树木中穿梭。

难他要对我忏悔？！

护士摸了摸我的：“孩子，把他生下来吧，哪怕他是个残疾的孩子，不能看不能听，他也可以用自己的，去感知这个世界――这权利，你是绝对不能剥夺的。”

我瞪大眼睛，脑子本只剩一团乱麻。

“我信有天堂地狱，信你会在天堂，而我会在炼狱。”黑色之后忽然传出声音。

此刻我什么也不愿意想，哪怕手上的铃铛再度开始晃动，哪怕脑海里全是那句残缺不全的话。

我是用中文在忏悔，而这个回应也是中文，难――

“你信上帝吗，我的忏悔神父？”对一片空气自问。

她顿了顿，又：“请你不要去英国堕胎手术。”

其实我并不明了忏悔的真意，然而这个我所不知的男子，也公平地要将他的不幸昭示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