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人在那里的汤里吃出来蟑螂。”

“那当然，朋友嘛！我佩服她的。”我又问，“为什么不让我去？”

他脱大衣的动作停顿一下，转过一边挂衣服一边说：“以后你还是不要去那里了。”

他伸手要来探我的额，我垂着脸偏躲开他的手，可恨可恨，枉费我，枉费我还……

活他看不到。

他笑：“假的。”

我瞪着他进浴室去的背影，这人，耍我啊？

“怎么了？”聂唯阳惊讶，看着我，“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

委屈和怒意一起涌上来。

他换好鞋子，看我一眼：“你还看重她。”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没表情的脸：“真的假的？”我今天有在那里喝汤啊！

我低，巧克力上的字几乎全被我咬掉，只有“我”字还留着两笔痕迹，看上去像花边。

啊，我的礼物还在冰箱。我去厨房拿出扁扁的纸盒，想着他打开的表情，心期待地跃起来。

他的吻落在我眼睛上：“告诉我，嗯？”

我点：“我在月亮河吃了一点。”

“新年快乐。”他微笑，在我额角轻吻一下，“有没有吃过东西？”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平平在那里工作呢，为什么不能去？”

聂唯阳跟过来，坐在我边把我拉进他怀里，一只手放在我额上：“没事啊。”又笑：“巧克力？怎么，自己又想吃，舍不得送我了？”

什么了，又怕被她笑话我太紧张，决定还是回家问聂唯阳。

我一下呆住，我想过他会告诉我的任何可能，就是没想过他会欺骗我。我想，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摩，我准备好了用绝对的坦诚和信任来面对任何可能会有的问题，但是我完全没准备去面对欺骗。

看着他解开了丝带就要打开盒子，我咬牙，凭什么他还可以得到我这样的礼物？伸手去一把把盒子抢回来抱在怀里。

扑到床上去生闷气，这骗子！我明天就要回去！

心忽然觉得堵，接着发凉，然后开始刺痛。

听见他进门，我扑过去拥抱他：“新年快乐！”

“蹲在那干什么呢？”聂唯阳的声音在后边问。

“是什么？”他微笑，接过盒子，修长手指去解绑着的丝带，一边说，“我整天都在教授家里，直到刚才回来――你不是知吗？”

温柔的语气让我心，可是他那若无其事的笑脸像一屏障，又让我觉得他遥远。

“新年礼物！”我冲他笑，把盒子递给他，又想起下午看见他的事来，“对了，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我扭跑到客厅去，重重坐进沙发里，恨恨地打开盒子，抓起巧克力就往嘴里，用力地咀嚼。我知自己这样很孩子气，但是原谅我，我过了今天才满十九岁，我不够成熟稳重到在发现他欺骗我之后保持冷静理智。

我闭上眼睛，怒气平息一点，理智回笼，唉，一个人闹别扭生闷气，终究不是我的格。我若不开口

完全没预料到的回答。

旁边的床垫陷下去，聂唯阳在我旁边把我的子扳过来，耐心地微笑：“小野猫，闹什么脾气呢？”

我推开他，把盒子扔在一边，进浴室去刷牙，我本来不爱吃甜食，这下两口吞了那么大块巧克力，嘴巴里腻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