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沉焰开口让他退下，他这才起离开。

苏寒锦从倾斜的雕像上下，飞到了来宝边，她看到来宝已经将那一面有图案的玉砖给啃了个干净，而那底下，竟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雕像的，比她的都要高大得多。她踩着飞剑小心靠近，嘴轻轻贴了过去。她吻上了雕像的嘴，就像是一片柔柔的花，落在了冰凉的湖水里。

沉焰静静地看着那鲜血，只觉得心一沉。飔暗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随后径直离开，那族人却是一直跪伏着没动，在天魔族中，大祭司的地位，其实要高于天魔王。

只是她还未走近，天魔王便过来了，将他从旖旎的梦境之中唤醒，提醒他在什么，应该什么。

……

在域外受尽折磨这么千万年，重回三千界，是天魔族所有族人的愿望，而大祭司为了族人，不惜强行对抗规则之力，突破重重界限拼着肉尽毁也要为大家谋求生机，如今他回来了，神魂还未恢复，又再次为族人出牺牲。他怎能不感动，大祭司就是所有天魔族的希望，也是他们所有族人的信仰。

然而千万年前，那雕像就是他的化。他与那雕像一齐接受族人拜，接受所有的魔物拜，他与那雕像神魂合一，所以直到现在，经历了万千的岁月，那雕像之中，还有他的神魂气息，极为微弱的气息。此时虽然在域外，他也会尝试着，用那雕像来拥抱他，哪怕会耗尽力气。

他应该什么。

他正在什么？

这里没有其他的路，所以只能从那黑窟窿里钻进去了？这样的黑她没少钻过，苏寒锦神识一探，没发现什么意外就准备下去，只不过临走之时，她形顿住，随后踩着问心剑飞上高空，飞到了雕像的位置。

“我正在什么？我应该什么？”沉焰子一僵，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嘴应该在的位置。这是一稻草人，但他却觉得有温热的感，那是她带给他的温。

花那么小，湖面那般辽阔。然而就是这小小的花，在湖面起阵阵涟漪，也进了沉焰的心里。

“大祭司，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你在什么？”天魔王飔暗笑眯眯地看着沉焰，“有人闯入了我们从前的家，加以利用，会为我们重回三千界提供强大助力……”说到这里，飔暗扭看向后跟着的族人，“大祭司定然是为此谋划，才会损伤神魂，你说是不是？”

哪怕是有祭坛，他们也无法联系吧！

在那之前，他的心里甜如蜜。在那秘境之中，她朝他走来，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欢呼雀跃，就像是一片阳洒在了心里。那一瞬间，疲惫一扫而空，他等着她一步一步靠近，来到自己边。哪怕，那仅仅是他的雕像。



轰隆一声，雕像再次倾斜，而那震动太大，终于使得来宝怔住，它此时的长大了不只一辈，迷糊地抬起来，唤苏寒锦下去。

……

他话音一落，那族人立刻跪倒，冲着沉焰行了大礼，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大祭司。”

他咚咚地磕，光可鉴人的青石板上，出现了淡淡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