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地向着走一步，极艰难又极沉重。眼前快要一片漆黑了，没有了方向。过了很久他才在白茫的视线里找回了焦距，脸上冰凉一片。

他看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面无表情。

他站在原地任她动手，反正早好挂彩的准备了，她只要打得痛快解气不伤手就好了。

“出来，妈！出来，我想起来了！”她的口气都带着火星点点。

“我想起来了”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妈，那个袁阿姨是不是就是那个袁婉凝？”

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他的耳朵轰鸣起来，连她和她母亲的对话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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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了。”不能再说了，有再大的矛盾也只能内解决了，千万不要想未来丈母娘来救场，丈母娘不添乱他就谢天谢地了。

小兽泪了，“我，我妈妈喜欢把我打扮成女孩子。”妈妈原本想生个女儿的，好在儿子长得漂亮，偶尔打扮一下充女儿样带去走亲访友。

变态？

伪娘？

她大脑停顿了半拍，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小时候扯着她衣角撒叫“辉煌姐姐”的小可可？就是那个玩扮装游戏，自己总是要抢亲才能娶到的小可可？

“辉煌，”他上前去，本不敢去抢

她半张着嘴，像断了电的机人一样。

黄月芬打开门，女儿就像只出闸的小狮子一样冲进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足无措的小兽，像是要把他烧出个来。

啪！

一下两边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像是一个魔咒一样，他不知该如果避免也不知怎么逃开。

“叫袁阿姨！”黄月芬虎下脸，指着小兽“这是你袁阿姨的儿子，记得吧。”

外面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小兽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心惊胆战！

“辉煌，”他害怕起来，她要赶他走了。“辉煌。”

啪！

急急补充，“我们一起住了半年，之前还有交往的。”

变？

“骗子！

“我这次回来本来想……”话说一半，被大力的拍门声给打断了。

她会原谅他吗？

“可，可可不是女生吗？”明明打扮得比她还花哨可爱啊！

小兽的心脏不停地颤抖起来，有种末日来临大难降临的不好预感……

她或是会像那年一样，举起小手上的炮仗狠狠朝他摔过来，带着哭腔让他‘’！

黄月芬转问他，似笑非笑，“你还瞒了她什么？”

这明显骗人嘛。

黄月芬好气又好笑，也不拆穿他。

“小辉煌，”他讷讷地不敢上前，怕她是气疯了。

可她没有下一步行动反而是一把推开他，往柜子走去，开始翻箱倒柜。

“就是可可嘛，以前常跟在你后面的可可。”黄月芬好心地提醒女儿，“你还常常带他玩游戏的。”

小兽已经好被炮灰的准备了，可奇怪的，瞪了他半天的辉煌没有继续动作。而是很快地挽着黄月芬出去，留个纸片一样的背影给他。

辉煌一口气堵在心口，依然不敢相信，“妈你骗我的吧，你骗我的吧。”

“姓袁的只生了个女儿啊！她哪来的儿子？”辉煌有点晕了，一大半是气的，一小半还在混不清的回忆里抓线索。

埋柜子里的人发狂似的刨着，终于刨出她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