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床铺上，就着那小山一般的礼物聊了好一会，百狐才定定看着白圭，说起真正来意。

刚自鬼节归返入住旅店厢房，百狐便笑眯眯的，对白圭展示起他带来的礼物。

望着百狐面下那双紫色兽目，忽觉迷乱。

活像对主人炫耀鸟雀尸的猫儿一般。

那少年自面下闷闷笑了，顺着拍子将她拉入怀中，自得的将白圭一个人的舞变成两个人舞。

“看这额饰，美而轻巧，我替你买了整套！”

抚摸那些漂亮衣裳，白圭不得不承认百狐很理解她，挑的都是她喜爱的颜色与款式，只是这样的量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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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少年狐妖，此时正揽着她，风中落叶那般混在人群里，转呀转。

百狐的眼底满盛笑意，望着她，似有营火火光在里隐隐闪动。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百狐，白圭想起自己复生后所见到的各个旧友。

人群还来不及动，转眼百狐已落到白圭眼前。

说着，百狐又眉飞色舞的说起，该如何裁切使用那箱华丽不匹，接着又翻出不少成衣，对白圭献宝。

“其实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白圭。”

但如今才忽然领悟，也许他们无人需要她的保护。

“唉，”白圭苦笑了：“还是我挑几套，剩下的一半搬到我别庄里，另半搬到月沉殿吧。”

叨叨介绍起那一盒盒首饰，说着，百狐又从旁边木箱里拉出了一匹光帛布，比在白圭上，“这样红艳颜色是你喜欢的，白圭你现在脸色不好，穿这样的颜色正好。”

百狐不以为然：“那就多派点人跟着呗。”

这不就是鬼节的初衷？邀请鬼怪妖魅加入其中，与人类同乐。

白圭：“……”

闵上轩、何清秋、丁哲骧、冯诗翠……

在从前，白圭总想着要保护他们。

“百狐，”白圭叹息着打断他：“这样多东西，我边人是抬不动的。”

百狐是认真的，既不以少年模样撒也不说胡话，而是真真切切得来与她告别。

狐来了。

百狐揽着白圭腰肢让两人相贴，继续跟着人，向前一步，旋转，再向前一步，旋转。

叹了一声，白圭上前，轻轻拥住了他。

百狐笑笑：“还不是因为那寒山城，南方需要我去一趟，镇镇场子，事端多路途远，恐怕好久才能再见到你，我舍不得。”

“为什么要告别？”白圭不解。

从鬼节归来，两人都更了睡袍，而百狐坐在白圭床铺上，这样对她说。

远远的，白圭就认出那目中无人影，少年姿，紫发白面，男装，燕子那样潇洒的飞了过来──只是是踩着外围人肩施力过来的。

听见她的确有打算要回月沉殿，百狐脸色才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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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落荒而逃，这次我想好好面对你，”百狐回拥她，轻声：“这个世，说不定我哪天就被灭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