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她不由心惊：“十个月？！”

她于是紧跟着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发现多久了？

沈晰将脸埋在了床边：“十……十年……”

但怎么回事青玉也没敢细看，因为皇贵妃素来是不让人看那个本子的。

楚怡心加速。

“……楚怡。”沈晰在那儿干笑，局促地将沈沂放下，又佯作冷静地让旁人都退出去。

楚怡没让他避重就轻：“我说本子上的字怎么回事！”她铁青着脸睃视他，“你怎么知我在记日记的？”

父子两个很快便一回到了永寿，前后脚的工夫太医也到了。在太医给楚怡诊脉的同时，沈晰先将青玉叫到跟前问了话：“怎么回事？”

难不成……

得。

――不至于不至于，他觉得那点事不至于！

“我自己发现的……”沈晰咕哝。

太医躬了躬，转回去上前施针。

她神情复杂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你你你……你偷看我日记多久了？”

沈晰：“……”

而后太医也上前回了话。

沈晰：“嗯……”

等孩子们都走远了，沈晰没了那种不耐带来的威严感。

他陪着笑坐到床边，伸手摸摸楚怡的额：“还好……”

是让什么吓着了？里戒备森严，能有什么把她吓着。

她一度怀疑自己又穿越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了，能帮忙。然而沈晰一脸不耐：“出去出去，这儿有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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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为是青玉她们看她忧心太重告诉了他，结果竟然是他自己发现的？

她看清了抱着沈沂坐在两步外的沈晰。

“十天？！”楚怡。

楚怡往旁边一避，冷着脸瞪她：“怎么回事？”

“大概……就……”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十……十……”

然后，周围的重影慢慢合拢，她先看清了围在床边的几个孩子，又看清了太医和女，最后……

“？”楚怡又了口凉气。

“……我看你忧心嘛。”沈晰避重就轻。

“？！

是病了？楚怡的一直好的啊。

几个孩子很担心，都扒在床边不肯走，此起彼伏地问楚怡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但沈晰把他们也轰走了。

沈晰勉强定了定心，轻咳：“那施。”

在苏醒的前十几秒里她完全晕乎，想不起来适才发生了什么，便下意识地开始环顾周围。

“……”一群孩子只好走了。

沈晰脑海中划过一个念，令他打了个寒噤。

青玉只满脸惑色地又说：“可真是奇怪得很，那本子上都是娘娘自己写的东西，岂会把她吓成这样？”

针到晕除，楚怡迷迷瞪瞪地醒了。

沈济紧锁着眉，走到门边又折回两步跟楚怡说：“曦母妃有事叫我！”

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沈晰边拍他的后背边往外赶，心里却想不清为何会这样。

太医说曦皇贵妃娘娘康健没大碍，就是一时间气血冲脑导致的晕厥，施个针就能醒了。

青玉束着手，低眉顺眼地回说皇贵妃娘娘方才要写东西，就照例把人们都摒了出去，他们刚退到殿外就听到了屋里的尖叫。

“……”楚怡条件反地深气，得脑壳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