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自己想什么，现在的一切也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预料归预料，当真走到了此，他还是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儿动摇，不知自己的打算究竟对不对。

亦或许老三的野心再膨胀一些，会为了夺得皇位在他离世之前就出什么……

在那场大病之后，他就没了以前的干脆果敢，自己同自己下棋时总显得格外瞻前顾后，黑白两边都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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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映自己不在意，被她召见时大方地摆手说：“侧妃别客气，是您的兄长外出办差前嘱咐臣照应侧妃，臣特意跟原来的事换了差事才过来的。侧妃要是不用臣，臣就白费工夫了。”

毓仁园中，楚怡要么陪孩子要么被沈晰陪（……），偶尔听几句外面的风风雨雨，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份。

但太子没有，太子只是在一心一意地办他交给东的差事，逾矩的事一件都没有。

中，皇帝在寝殿里布了一盘棋，没找人来对弈，一语不发地同自己下了半晌。

“杨福。”皇帝唤了一声，杨福躬着子上前，一语不发的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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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手里搓着那枚棋子，想打消这个念，这念却越涌越烈。

皇帝凝视在棋盘上的目光微微凛然，手里搓着一颗黑子，不由自主地走了神。

是，他不想看他们兄弟相残，当下的每一步都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最初时他为这种感觉懊恼却又无法克制，眼下日子长了，倒也习惯了。

楚怡听罢想了想，心里明白这对他们这些侍卫来说大概算是“降职”――东的侍卫嘛，当然是在太子边的更得脸。到了她这边的，虽然对外也说是太子的人，但到底远离了太子那边的差事，日子久了就要比不上人家了。这跟职场的理差不多，天天在总裁面前策划搞业务的，跟在其他门搞后勤的能一样吗？就算都统归一个系统那也不是一回事啊！

他渐渐习惯了自己喜怒无常的情绪，并且与这种情绪达成了一种和解――他依旧多疑易怒，但他反复警醒着自己不可把这疑心和怒火落到不可怀疑的人和会动摇朝廷基的人上，哪怕只动了一点念他都会即刻把它摒开，这两年来朝堂便到底还算平静。

他有时会觉得老三子太急，野心又已来得很烈，他想要的结果或许并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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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月里，太子妃偶尔差人来找过她，不过每次都让沈晰留给她的侍卫挡了。她这边事的侍卫是沈映，她一度觉得不太好意思，因为沈映毕竟是个宗亲。

――他现下大不如前，从到威望都是。太子年轻又贤名在外，若有那么三两分野心，在朝中煽动些什么容易得很。

朝堂上也是一样。

可老三……

倒是老三……

他于是一不小心就在棋局前坐了一下午，直至夕阳西斜时，终于平复了一些情绪。

但沈映搬出了楚成又一口一个受人之托就得把事办妥，弄得楚怡也不好说什么。后来她便跟沈晰提了两句，问他能不能把沈映从她这边调开，她

太子也不那么紧张了，同时他也愈加清楚，那阵子对太子的不信任当真没有理。

皇帝直了直子，长舒了一口积压了一下午的郁气，吩咐说：“所有参太子的折子，都立刻给朕呈进来，朕要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