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耳听八方。梅姬走到走廊边停了下来，她回过朝后的艾雪笑笑。艾雪

        挨近她，听到从走廊某传来的说话声，可是听不清楚，不过很明显是两个人正

        在争执。

        「梅姬，」她嘘声说。「我看我们最好——」

        「嘘！」梅姬用食指压在上。「咱们再走近些去听听。」她压低嗓音说，

        放轻脚步，梅姬不时要迟疑的艾雪紧跟上她。

        四下看看并没有仆人，两个人就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到一扇门口。听到伯特的

        声音，大而清晰地传了出来。

        「只因为是祖父的遗志，你就要我和郝家联婚？」

        「伯特，这是你祖父生前的心愿，你不该拒绝的。他在临终前也对你说过了，记得吗？那时我也在。你离去之后，他就吩咐我着手安排这门婚事。」

        「我知，又是郝家，是不是？姑婆，你到底是何居心，总是要和郝家拉关

        系，又不时地过去造访？难你认为我是个又聋又盲的人，看不出这本是一件

        不幸的婚姻——」

        「住口！」他的姑婆喝。「我是郝家孩子的教母，当然知郝丽莎那女孩

        不错，才打算把她许给你……她的确年轻漂亮，任何条件都是一等一的。」

        「姑婆，我知自己有一天会结婚，但是在我眼中，郝丽莎只是一条出良

        好、养尊优的母狗。」

        「伯特！」姑婆气得大叫。

        「姑婆，你用不着生那么大的气。你也知，我们贵族娶个妻子，只是为了

        延续子嗣。我尊重祖父的遗嘱就是，如果你执意要安排——」

        「我就知你会听从你祖父的遗嘱！」梅瑞胜利地说。「好了，那么你告诉

        我什么时候——」

        「姑婆，用不着这么急，」伯特打断她的话。「这次我请你来这儿讨论，是

        为了另一件事。」

        沉默了好几秒钟，梅瑞姑婆最后开口说：「你——你的意思是？」

        「我要和你谈辛艾雪那个女孩。我让她留下来，是想让她担任女主人的工作。你为这个家辛苦这么多年，也该休息休息了。」

        「伯特，你疯了！我正要告诉你——」

        「由我来告诉你吧，我需要一位元元年轻有力的女主人理这个家。」

        「你难忘了她是从院来的？」

        伯特率直地说：「我本不在意这一点。如果郝丽莎急着想当我的公爵夫人，至少也得等一年，过了祖父的丧期再说。在这段期间，我们家需要有个女人掌女主人的工作——」

        「伯特，我不会答应让那个女孩住在我们家里，你本不该提出这样的问题。

        我不准你这样胡搞！」

        「我亲爱的姑婆，」伯特冷冷地回答。「你本没有资格禁止我什么。在

        公爵府，我全权作主。辛艾雪她——」

        「那女人是个娼，她是什么东西——」

        「本不是这么回事，她虽然是从那里来的，却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

        「伯特，这么多年来，我看着我那老哥费尽苦心在调教你，结果你太令我失

        望了。这一次，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伯特，我警告你！」

        「姑婆，你没有权利这么对我说话。如果你想指使我，我可以命令你搬

        到湖边的小屋去住——」

        梅瑞气得打断他的话。「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