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扑鼻，令她心神一恍。

之前北戬请和，她同刘觉代二帝共往北境军前答之；后北戬皇五子来朝献，刘觉奉贺喜旨意送使来吴州，她独留于北境军中，迟迟不闻吴州后事。

远林立铁卫有人看见，立时收戈来迎，“曾大人。”甲上冻霜稀透，越发衬得周氛苍肃。

“在北面，”英欢直坐定，面无表情又问，“可有听见什么传闻？”

曾参商微诧，摇摇，“不曾。”停了下，又：“陛下手谕几事，臣在回来前均已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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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十二日前忽接英欢急谕，令邰奉清路禁军屯于北境不动，命于宏、林锋楠二即刻策军南下，又诏她日夜疾速返回吴州。

英欢复又抬，看她两眼，未答，只一挥广袖，冷了眉着她

一骑轻蹄疾驰远，踏碎漭漭皑雪，薄甲光棱烁烁，盔上飞络随行在颤，直入吴州皇城大内。

曾参商谢了恩，却不退。逆着胆子抬眼。见她面色白而泛瓷，眉间隐黯，不由直声问：“……陛下可是龙有恙？”

……更不闻有关邺齐皇帝陛下的只言片语。

曾参商眉梢沾雪，脸比先前更瘦，扯了嘴角：“十二日前接陛下急谕后，臣便不停蹄地往吴州赶，奈何路上雪积冰合，由是晚了……”

卷四雄图江山，何为欢喜天下四十四

英欢高座于上，闻声抬眼看过来，见是她，微一动眉，抬手止她行礼之举，看了她半晌，才：“以为你三日前就能回来了。”

他心有何愿，她便绝不遂他之愿！

曾参商也不多话，臂夹冷盔，抖抖甲，便大步进了殿中。

“朱将军一同邰奉清路禁军共驻北境。陛下密调之事在臣动前还未传至那边，”曾参商皱眉一想，“他当是还不知晓。”

不及书问便急急动，可今日自外进城。一路而来却觉事情透着不对劲。吴州本为邺齐所破，可邺齐大军却尽数驻于城外，城中只外城周缘见得到邺齐铁骑影，待到了皇城大内，竟只见方恺麾下风圣军为卫在护。

“差事办得漂亮，”英欢淡一声，却不闻悦声，“远途辛劳，又是披雪疾行，去歇息罢。”

那人低不语，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一让，请她一人上殿觐见。

而今想起只笑如寒。

何事为真何事为伪，此时此刻她都已辨不明，心中唯一只知――

英欢面上神情微松。眼中却仍不透一丝光，只看着她：“于、林二军营南下，此事朱雄之可知？”

不负她所信……

他从始至终，可有一言是真言？！

能允许他这么快就死。

终此一生，定不再负你所信。

语气透着担心之情。

曾参商扯缰，利落下，一掀盔，束发竟带碎汗，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问：“皇上一切安好？”

那一日他环着她，在她耳边信誓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