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商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木然：“未曾……”

虽是文质灿然，却也强得过征伐夺疆之将。

她转，脸庞发，去摸口信笺，未留神时却听后又响起脚步，扭去看，竟是方恺又大步而返。

曾参商讷然，不知如何答，低眼垂首，小声：“在我心里，世间男子无人能及他一分。”

他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上逡绕一番，“哪点像男人！”转捡了酒过来。又：“又从来都不饮酒！”

方恺讪讪一收手，摸了摸鼻子，低声：“我明明是想赞你，却也能被你误会了去……你对我意见就这么大？”

他看她一瞬，拿眼望向一旁，轻咳几下，才低声又：“你……可有许给人家？”

曾参商怒极，使劲一挣，喝：“还请将军自重！”

方恺偏过，又看她一眼，神色略显古怪。犹豫了一下才：“真没想到你一个女儿家，竟能扛下来这一场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哲懂理，儒雅风；肱之栋，朝中之。

本以为她战后定当惧颓而退，却没料到她大哭一场之后便又回了本色。

曾参商乍然回神，眉挑眼怒，冲他：“女人又如何，就得忍受将军这般嘲弄不成？”说罢甩手就要走。

方恺看看她右脸上的那条箭之痕，眉一皱，又：“你这模样骨，放在京中朝堂之上或能骗骗那些文弱之臣，但在这军中，”他扬眉大笑，“一日都骗不过将兵们地眼睛。”

曾参商就算再傻也知他话中之意，神转之刹恍然大悟，急急去扯他的银甲，拉他回来，结结巴巴对他：“我……我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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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被方恺从后面一扯肩膀。将她转了回来。

他面带怒容，盯着她，半天才问：“他……可是比我强？”

“呃？”曾参商僵然一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将军说什么？”

曾参商人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瞬时化成了石块一枚。嘴张着闭不上，眼睁睁看着方恺起站到她面前，仍是说不出一言。

方恺黑脸泛臊，目光转回她脸上。重又：“我问你可有婚？！”

方恺大掌一挥，格开她地手，脸色更臊，低喝：“我不过随口问了你一句，你同我说这个什么！”

曾参商愤愤然停下，转过来，“方将军还有何事示下？”

心中有他，又如何能存得下旁人。

方恺不惊不躁地看着她，见她一副气急败坏之样，不由一咧大嘴，笑：“大营之中，上将下兵，人人都知你是女人。”

她恨恨瞪他一眼，“将军拥兵自大，在下何敢对将军心存不满。”说罢又要走。

一声，听懂他这是在赞许她，倒叫她手足无措起来，不知如何答话，只自己垂了，扣着绢甲里的血垢。

曾参商被他这话猛地吓了一大，慌慌张张站起来，手中饼肉摔在地上。瞪着他：“方将军你信口开河！”她急一口，气血不平之下又高喝：“此话你如何能乱说！”

方恺瞪她一眼，低应一声，脚下迈开大步，越过她就要往回走。

方恺在后面急着喝她：“我还未说完。你敢走！”

曾参商讪然退了一步，垂首不言，看他飞快转，脚下如火在燃，往前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