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往日往次，进由她进，退由她退，明知二人不可相守才得以纵情激狂……

想要开口。却不知能说什么。

手瞬时变得冰冰凉。

英欢足踏涧滩，靴底微，恰似其心。

他宽肩直背削腰长，听他惑人之言溺情之声，心口阵阵发，可却迟迟都不过去。

他意不在彼，倒是她想歪了去。

伤布就剩一层时，她手上动作忽而一停。

抬手探上他的肩侧，动作轻缓。将那白布一层层解开，自肩而下，绕至腹前，再收回来，反复多次。

她这才松了先前一直紧攥的手，略一抿，快步走上前去，近他几步时睨他一眼，小声：“平日在营中，也叫旁人帮么？”

她回神，抬眼看过去，见他正抬手去解绕腹扎于右肩上的裹伤厚布，动作颇缓，又只有左臂得动，不禁乍然会意……

她指尖不稳。一时不敢除那最后一层，踟躇之间，他仿若知她在想什么似地，臂肘弯起。一把握住她在前的手，借力一扯，厚布尽落。

将来会是何样，还能不能抽心而出，全而退。

她呼一紧，闭眼又睁，才敢去看。

他见她怔然不语不动，神色莫辨，不由微一侧，右肩对她，目光人，开口低笑：“莫要胡思乱想。”

但足下却是丝毫都动不得。

长长裂口已然结痂，辨不出伤若何深，然其周肉翻突之象较之开宁一见更甚几分，纵是于夜色之下亦能看出边缘略微发黑。

恍然忆起凉城犒军那一夜，他负新伤未愈，也是这般由她动手来解……深口溢血，不由让她晕目眩。

不知是何模样。

知他领兵在外，行军打仗顾不得这许多，军中亦不像中有人伺候，若得爽快洗浴一番确也是难。

贺喜大掌着她的手指，低声：“伤好无碍，你莫须多虑。”

他见她犹然不动，眉峰斜斜一挑，扯嘴低叹，：“过来帮我。”

她一下下拭着他的背，感到他子渐渐僵，又在微颤，虽看不见他的脸他的神情，可亦知他心如她动。

她哽咽着轻应一声，转眼去看。见四别无它物。便费力抽手而出，弯腰探水。将那白布卷起，在水中略擢一番，拿出来拧了，移上来，轻轻替他拭肩背伤口周围的肤。

血腥战尘之气混杂着药草苦香，再加他上特有地味，冲得她直想落泪。

眼底干涩涩的，将手抽回来，却被他牢牢握住。

她在他背后，双手时不时地环至他前，人几将与他相贴，由是心底更颤。只觉上热意非凡，却分不出到底是，他热还是她热。

可现如今她又如何能够肯定----

于是就极力想要他舒服些。

又想到未至越州时的那次相遇，他甲带腐黑之血，又为她以剑相抵，这伤口此时……

他沉声而笑，望她不语，兀自转，让出右肩一边。左手垂下，待她替他解那厚布。

脸颊蓦然色纷翻。

分明是渴念已久之人。

只觉，好似这一步迈出，便再也收不回，也再也转不了。

夜色苍苍月色清清，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