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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报答他，那便报答他所爱之人。

沙场刀枪无眼，她会担心。

狄风不再言语，又看她两眼，才展开眉，微一点，慢慢转往前走去。

她不敢再追，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却终究没忍住心底之念，向他跑了几小步，小声叫：“将军……将军自己要多保重……”

她冷得发抖，手在袖

而后利落转，甩袍便要走。

去年此时他送她入京，今年此时她睹他出征。

她抬，看着他。

她不上他。一早便知，她永远都不上他。

不过心中之念，放不下心中之情。

狄风垂下手，捻了捻指间泪珠，看她眸间满满都是水，心底竟是隐隐一抽，不禁：“此次回京，不过只留几日而已。”

他心里有多苦她知，因为她心亦苦。

他广征利伐无战不胜之悍，这么多年来都只是为了护那一人、助那一人。

往后年年月月，只消能远远看他一眼，知他人都安好，便够了。

乔妹泪满眼眶，望着他，哽咽：“将军以为我有什么奢求不成？”

可是她所求的……

替他侍奉皇上。

再不多求。

真的很少，很少。

狄风背过手，往一侧移过两步，低声：“那便好，”看向她，目光颇是复杂，终是又：“既如此，那便一直留在中罢。”

绝不后悔。

狄风不语，眉陷下去，负于后地手握成拳。

狄风眼中黑沫渐，眉又动，看她良久，而后慢慢抬手，伸指抹去她脸上泪水，沉沉一叹，“莫哭。”

乔妹涩涩一笑，轻轻摇了摇，又：“将军二次救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自知不上将军，也从未想过攀天之高，所求只不过是能留在将军边，一辈子服侍将军，哪怕一生为婢也无妨……”

冬夜风簌簌，凌面而痛。

乔妹一时哽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而后急急地点，“我说过的话，永不会变……”

狄风脚下略僵，低眼一瞬，却是未停，步子更疾，不消多久便走得没了影儿。

狄风停了停，又：“今夜多说无用，待我征宛而归，再来问你心意若何。”

狄风沉眉回首，低声叹：“你留在中，定要比在将军府过得好。”

“狄将军，”她急急地唤他，追上来两步，“将军……”

哪怕是将来有日看他妻子安乐，她也甘愿为他献此一生。

哪怕就连他的命，也只是那一人的。

天地之别，山高水远，不到碰不得，只可念不可求。

乔妹紧咬着点，小声：“我不哭。”

她忍着泪，缩在袖中的手冷得发麻，也开始抖，“……如若将军实不愿，那我便留在中侍奉皇上，一辈子侍奉皇上。”

真的不会变。

此间之痛，又岂止他一人才知。

可他指尖温热的感更让她想哭，咬破了也忍不住眼中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