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多余，天真和笑容信手拈来，一句话也不知究竟了几分的关心。

        他第一个反应是，他要回萧家老宅。

        ―

        萧瑾被她扯得跌跌撞撞后退撞在茶几上，倾倒的水杯涌出预热尚存的，溅在鞋面上，卓正两步过去拦下她，说：“蓉姨，您还是自己先走吧。”对上殷雪蓉愤怒的目光，卓正眼神也冷峻下来，最后更是很不客气地警告她，“萧珏的格你也知，等他醒来了，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完全不像是“中了招”的病患。

        ―

        他磕磕绊绊解释一通，却在第二天发现整个别墅空无一人，连带着周围的一干保镖也统统消失不见。

        趁她愣神的档口，萧瑾一抹眼泪，悄然挣开了殷雪蓉的钳制，他躲到卓正后，拉拉他的衣袖：“我要见哥哥……”

        萧珏肯定在那里。

        没有熟悉的早餐，没有熟悉的背影。

        萧珏垂下眼，用审视的目光端详着他，最后撩起眼，风轻云淡：“如你所愿。”

        是啊，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畸形的，是扭曲的，是不正常的血缘束缚和爱挣扎。

        萧瑾半跪在床前，通红的眼睛注视着萧珏，倔强地望着他，“我承认……当初是知会有人在找我，所以故意跑到人多的商场，一开始是想逃……但是哥，我不想你有事的……”

        他被困在漩涡里面，往前是火海，后退是断崖，稍有不慎便要万劫不复，但他却逐渐在这危险中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安心感。

        房内深色的窗帘被严丝合拉上，阳光透不进来，萧珏正靠坐在床假寐，灯柔和地照在男人侧脸上，从高的鼻梁拉下一节暗影，遮挡了一半锐利的下颔线条。

        被困住，是他自愿，灰飞烟灭，他也认了。

        萧瑾站在房门口，小心试探着敲了一下门，然后拧动门把手，“咔哒”一声，推门进去。

        “萧瑾，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妈妈，我不走……”萧瑾脚下像长了，无论如何不肯挪动一步，殷雪蓉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跟妈妈走！你得回去把公司抢回来！”

        听见关门的声音，缓慢睁开眼睛，偏看向他，眸色平静得像一片冰冷的湖面。

        在淹没感观经验铺天盖地的香爱意里，卓正的那句“他当年也才十七岁”如当棒喝，骄傲或欢喜，委屈或愤懑，成为戳中心脏那最苦涩的一勺。

        几乎同一时间，殷雪蓉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森冷的眼睛，像在阴暗无月的寒夜，被从泼下的冷水淋得彻底，将她牢牢钉死在原地。

        ―

        “够了。”萧珏攥住了萧瑾的下巴迫他抬，他看着萧瑾被迫扬着的脸，漆黑的瞳孔直视着他：“你装疯卖傻一直不想面对，但是我累了。”

        萧瑾一僵，他鼓起勇气蹭过去，在床边蹲下，扬起笑脸，“哥哥，你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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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声。

        他听见低冷磁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萧珏活在偏执和黑暗里，一颗心早已被淬练得刀枪不入，而里面藏着一个人，是他。

        “哥……”萧瑾慌乱握住眼前的手掌，口在感到一阵错乱的动后，浑都僵紧绷起来，他张了张口，干燥的嘴轻启，刚吐出一个字，然后手心一空。

        萧瑾脑子里一阵轰鸣，脸色悠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