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当日在仙岛时他们发现的。

        松齐年岁比凌息尘大出好几岁，他的修为自然也在凌息尘之上，可是他这次比起上一次要手很多。

        奚玄良见过五百年前的术法，而白羽仙又说他师父曾让他销毁。

        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们二人或许本不会这般称兄弟。

        来的路上奚玄良也听说了个大概。

        耳边传来奚玄良的声音，他饶有兴致地说：“白羽仙若是知他的徒弟开了他师父师娘的棺，不知会不会把松齐逐出师门？”

        林清晩完全是没打算帮忙，而赵欢颜则是愣在原地有些难以相信。

        昔日好友如今兵戎相见，就算再如何打，也不会致命。

        松齐了一句“抱歉”便转离去。

        除了裴砚还能是谁？

        这才是他们打了这么久的原因。

        愚蠢又可笑。

        回去的路上林清晩看见了奚玄良。

        看戏不嫌事大。

        要知，白羽仙就是当年的程非啊。

        清楚什么……松齐此番潜入伏魔阵分明是早就盯上了灵宗，他利用了和自己的关系，在灵宗畅通无阻。

        上次的他在藏书楼找东西没找到却被人阻拦差点份暴，那一次他是下了狠手的，但也确保不会真的杀死一个人。

        “罢了，你们先回吧，此事等白羽仙有所答复再议。”

        凌宵突然开口：“既然伏魔阵无碍，便不必追了，为师会给白羽仙提起此事。”

        更何况，极有可能，裴砚和辛雪是由程非收殓入棺的。

        随后林清晩和他说了师父的打算，但仔细想想，她总觉得大师兄应该是不甘心的，总觉得不会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在此期间，伏魔阵再无异动，也没有魔族人涌出，显然，松齐的目标不是神，而是别的。

        若是程非知他的好徒儿开了裴砚的棺，想必逐出师门是必然。

        否则林清晩早死了。

        凌宵给他探了脉之后脸色沉了下来，他就地开始给凌息尘驱逐内的魔气，也顾不得去追松齐。

        凌息尘和松齐仍旧纠缠在一起，凌息尘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他像是用尽了全的灵力来对抗。

        待凌宵停手时凌息尘内的魔气也烟消云散，他垂着眼紧绷着不语，而放在双膝上的手却死死攥着。

        更何况，这场打斗已经无关宗门利益了，而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林清晩暗自腹诽，这肯定是要逐出师门的。

        “父亲，松齐的为人我清楚……”凌息尘动了动试图辩驳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自嘲一笑。

        魔气侵入内，凌息尘又气急攻心，瞬间吐出一口血来，他踉跄着被凌宵扶住。

        而程时已死，师徒三人最后只有程非一人活了下来。

        “息尘。”他忽然拍了拍凌息尘的肩膀，语重心长，“我知你与松齐一向交好，但他虽未堕魔，却已是一条踏入魔的人，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你要始终铭记，魔始终是魔，不可对他们抱有幻想。”

        眼见着凌宵已经来了，为了拖住凌宵，松齐以在凌息尘上划出一口子，魔气顺着涌入。

        他本就什么都不清楚，却还想要相信他的为人……

        凌息尘不懂，为什么昔日好友变成这样，他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得荒唐，仿佛一夜之间，他信以为真的情谊都只是利用。

        而松齐，他或许把凌息尘当成了朋友，可这个朋友比起他心中的那个人，始终是微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