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这种烂事的原因？”说出口的质问，居然比想象中冷静得多。

睡着就醒了，窝在被窝里眼巴巴等我回去。林恩是我重生的标记，他的存在告诉我，我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生，我不该再纠结于过去的恨了。

“那到底什么事？”

她由此疯狂。

温姿绮的脸模糊了起来。如果她是因为爱着温航，那么前世今生所有的反常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得到什么？

也许温姿绮在背后的事情并不仅仅是这一件，我迟钝地不曾察觉的时候，温航又在想什么？

他再不提要我远离温姿绮的事。

换到另外一个位置，我才蓦然发现。上一世我一直以为高高在上的温航，其实也有自卑。他比我更自卑。

我知自己又开始逃避了，我似乎属鸵鸟，明明想到某些事情的可能，可一旦这件事不能够被自己所接受，我就本能地选择逃避。

我思左右，却偏偏不肯把隐隐的预感说出口。

可这样

他颓然：“其实有些事，又何必非要追问出一个结果？”

他在我面前，甚至始终抬不起来。

有那样一个家庭，有这样一个爱他的姐姐，他如何能回答我的“为什么”？

我那时最受不了的，是他明明在我边思绪却飞远。于是扳正他的脸，他看我：“为什么？”

我不曾考虑过的，他怕我追问的原因。他怕我睁着无辜的眼，问他为什么。

难……

的答案显然不能令我满意，我固执地问：“告诉我。”

“为什么不喜欢她？”

当他知他姐姐找人强=自己的女人，他是什么心情？所以他不说话，任我对他心灰意冷，他也不肯解释。

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眼睛闪烁。模棱两可地摇，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我不喜欢她，行吗？”

可我想起温航，他最初也并不是没有阻止我跟温姿绮交往。可我那时总是睁着双好奇的眼问他，“为什么？”

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已经让我失去了耐，我和她的生活本沾不到边，唯一的交集就只是温航。

“冉冉……”他看着我，唤我的名字，很深地吻我，堵住我所有的疑问。

上一世的温航，甚至没有今生的他要来得真实。

他干巴巴说：“没有原因，我就是……这样。”

他就说不出。沉默地看着我，最后看窗外。

可这显然不怎么用，我依然想质问眼前这个女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还是她压就是一条无法自控的疯狗，见谁咬谁？！

爱而不得。

那是他无法说出口的过去。

那时我以为我赢了，现在想来，我把所有人都弄成了输家。

他恐高、厌食、神经衰弱，遇到事情就像河蚌一样闭紧嘴巴。他看起来没有情绪，冷冷冰冰的面孔。他把自己包裹的无懈可击，也让自己无法呼。

温姿绮倏地哈哈大笑，她恶狠狠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在距离上一生将近十年，我迟来的为温航痛了起来。

我迟来的痛了起来。

为什么？

温航跟我离婚，想要我远离伤害。可我对他的意义，又岂是我妄自菲薄想象的那样无足轻重？

我窝在他怀里，捧着他的脸认真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