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拢手臂，她便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依附在他前，睡眼朦胧。他爱怜地吻过她眼角，责备，“心比针小。”

或许是幻觉，在那间阴暗狭窄充满腐臭的地下室，他想起她

温玉接口，“命比纸薄。”

也曾挣扎，迟疑，戒断期间掺了石灰粉的海洛因也是致命诱惑，场景类似于沙漠中行走绝望的旅人，终于遇到一片真实的非幻想的绿洲。

陆显伸手拨弄她间红，笑得咸，“我的小阿玉还不知自己有多难得。”

“你不如去参加事实辩论赛。”

陆显摁灭了烟，说：“那包粉我没有动过。”

“你想出国，到时我陪你去。”

“赔你一热狗。”

“没所谓，不过英国与加拿大都奉行一夫一妻平等至上，法律忘记给陆生这类伟人设立‘姨太太’制度。”

直到天际泛白，他才开始享受他的事后烟，实的手臂仍横在她腰后，未有一刻放松。

“我爱我家园，我已下决心，哪里也不去，生老病死都在这里。”哭得多，眼红，泪干后涩涩地疼，没心情应付他的凌晨畅想。

“□总可以？”

打火机动，寂静夜色中叮一声清响，蔚蓝火焰妖娆上窜，点燃冰冷无温度香烟。她深一口，尼古丁入肺似久别后情人再相逢，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温玉抬脚，去踹他半机，未想到在他懒散时偷袭成功，痛得他咬牙，恶狠狠说：“找死吗，出问题你拿什么赔偿？”

温玉翻白眼，“多半是我的命不会太长久。”

温玉向他讨要一支烟，陆显疑问，“我记得你已经戒烟？”

“热狗不够。”

“等赚够钱，九七之前我们移民国外，你喜欢英国还是加拿大？”

要靠多大毅力才抑制得住，中疯狂叫嚣的渴望，雪白粉末横摊在桌前，一阵阵异香刺激心肺，魔鬼说点燃它，食它，不明天如何，不生或是死，活着有无尊严。

陆显说：“不会太久。”

温玉索告知他，“去烧炭吧，衰人。”

“有我在，阿玉一定长命百岁。”

“塑胶制品没温度。”

暴戾以及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恐惧使他、鞭策他，如同魔鬼附，撞得她没有力气再多说话，只剩下哭泣，为自己也为陆显。

“叫我说什么？姨太太的生存法则，还是二情人的秘密情史？实践出真知，我只会这些。”

“烧炭？我怎么舍得你。我一走，成千上万男人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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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谢你提醒，我还要睁眼看你——”

神经病，她看他已然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她翻过打开床收音机，深夜节目多探讨人生，只剩一个台放音乐，男主持声线沙哑，低诉衷情，与陆显有几分相似。

她接过烟，在边，“未够坚定，同你一样，戒掉又再。”

他摇醒昏昏睡的温玉，强迫她睁眼。

“收声，否则加刑。”

“你当我是‘大金牛’（注），人人爱？”

如此凌厉的带着血的缠绵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