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她急唤他，他却一口将酒全数饮下。

情之笑了，笑得很轻，那样的海阔天蓝，笑容恰如少年般无拘无束地飞扬起来，“惜，你给了我很多温。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这样一直拥有你，我当真什么都愿意付出啊。”

黑色的血从他的嘴角淌了出来，衬得那张无风微波的脸庞更加苍白。

白惜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

望着他。

“你的一生还很长，还很长。”白惜压抑着心中的悲凉。

“逃不掉的。”梁北戎叹了口气，“一醉山庄如何能对抗整个朝廷？”

听罢这番对话，白惜心中略略宽，虽然她不认为庄主能抗衡朝廷，可至少能保情之一时半刻的安全，或许还有逃亡的机会！她回望向情之，情之却像压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都看着她，眸光若水，情微澜。

“惜，我真的好喜欢你。”须臾，他对着白惜抬起了杯子，笑容仿佛很灿烂，可她总是看不真切，那么近，却看不真切……

梁北戎方觉谨慎，：“梁某确实未曾见过贵庄主，但相信凡是明理之人，都该清楚事态的轻重。”

“你若自己要放弃，没人得了你！”白惜也不顾礼仪了，鲁地抬起袖子了把泪，见他盯着那琉璃盏，便一手端起，张口就要喝下去。

无牙懒洋洋地靠在子上，望了眼廊外的大雨，笑：“梁公子未曾见过我们庄主吧，那个人，很任呢。”

无牙轻笑，“一醉山庄，又如何能让你现在就将人带走？”

“愿意陪我吗？这一辈子陪着我？”情之又说，清澈如泉的双眸中隐隐出的，却不知是期待还是绝望。

“惜，山庄对抗朝廷，就如蚂蚁撼树。”情之微微一笑，竟那般凄厉绝美。这个少年，不出几年，定能拥有无牙那般的绝世之姿。

“你可知后果？”梁北戎问。

“喵――”黑猫忽然尖锐地一声厉叫，白惜只觉得上一重，情之竟斜斜地向她倒了过来！

“为什么要哭？”情之的手抚着她的面容，他的手是温的，他的手……还温着。

白惜无语凝噎，有很多话要说，但本说不出来。只有泪水落下来，没有声音。

白惜微微一怔，他却不再看她，只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望进那片雨幕。

“惜，你说人的一生有多长？比走到天的尽还要长吗？”情之轻声问。

白惜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浑血

谁想入口前，情之却夺过那琉璃盏，仰首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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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啊，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有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情之温柔地凝视她。

无牙一惊，几步上前，蹲在地上把过情之的脉，脸色微微一顿，垂下双眸。

无牙点，笑了，“可她不会让你带走庄内任何一个人。”

“惜，你保不住我，山庄也保不住我，如果那样，还会拖累你们。”情之在她额前印上一吻，柔声，“我终还是不能让你来陪我……”

情之垂眸，目光落在她桌前倒满了清酒的琉璃盏上。

“你不要这样……情之你不要这样……”她摇着，哭红的双眼那般无助。

“你不要这样！”白惜拉下他的手，大声，“你自己都要放弃吗？！”

“啊！”白惜脑中忽然“轰”了一声，她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叫声，被情之带到地上，挣扎着坐起来，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