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戎笑着点：“不错，非看不可！”

惜轻轻地摇了摇：“你也知，你大哥后面的那段日子几乎都是在酒醉中度过的，我除了见他喝酒就是拿了画笔胡乱地涂抹一些我看不懂的画，从不曾听他说到过什么要紧的物件。”

梁北戎负手站在车旁，自信满满地笑着说：“这画可不是寻常的画卷，是人特意从京城送过来的，夫人一见，便能知这幅画的妙！”

白府的车夫已经把车赶了过来，秦洛替白惜放下了脚凳，回首看她。

惜正扶着秦洛的胳膊踏上了脚凳，听到梁北戎如此说，便回轻笑着回答：“那公子可寻错人了，先夫虽说醉心于丹青字画，可我却对此一窍不通，公子让我去鉴赏字画，那可是明珠暗投了呢！”

车里突然静寂了下来，惜和秦洛都是沉默不语。街面上喧闹的声音隐约透了过来，反而更

“好，在下现在就有空。”梁北戎爽快地答。

秦洛看着惜，想起她以前在白府中那段不容易的日子，心中有些疼惜，忍不住低声问：“夫人，你可能怨恨过大哥？”

惜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却在想这可真是巧，这里离白府还隔着好几条街，他梁北戎寻她都能寻到这里来，岂不是巧得很么？

秦洛垂眼想了想，问惜：“大哥生前可曾提过府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惜冲秦洛微微点，又对着梁北戎淡淡笑了笑，问：“不知公子寻我何事？”

梁北戎手指一弹开扇面，随手摇了两下，笑：“白夫人，可真是巧，我还正想去寻夫人呢！可巧就遇上了。”

秦洛沉默不语，惜嘴角出了一丝苦笑，幽幽说：“我不怨，不怎样这都是我的命。如果当初白家不买我，我可能早就被人贩子卖入了青楼，现在还不知过得是什么光景。虽然后来白家我冲喜，可也毕竟养了我那么多年，毕竟给我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起码让我以后的日子可以衣食无忧，所以我不怨。”

惜怔了怔，轻轻垂了，低声：“怨什么？是怨他们买了我童养媳，还是怨他明明都已经病得都要死了还要让我冲喜么？”

梁北戎点说好，子往后避了两步，让白府的车先行。

梁北戎笑笑，像是没有听出惜话里的意思，说好听些，是风倜傥魅力难挡，说难听写，不就是厚颜无耻了？

惜见梁北戎的影在后面越来越远，这才放下了车帘，冷笑：“真是热闹，这几伙子的人都看上了咱们白家，偏生咱们还不知他们惦记的是咱什么！秦洛？”她转看秦洛，问：“你可能猜到他们是想找什么？”

惜见秦洛也已上车，便又对梁北戎客气地说：“那就舍下见吧，容惜先行一步了，请公子恕惜是避嫌之，就不请公子上车同行了。”

“呵呵，我寻了幅好画，想请夫人一同赏玩呢。”梁北戎笑得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惜已上了车，用手轻挑开车帘，不冷不热地说：“哦？那我是非看不可了？”

“可不是巧么！”惜温婉地笑：“梁公子刚想要寻我，就能隔了大半个兰陵城在这大街上遇见，公子还真是能心想事成呢！”

分太热情，少一分则生疏。

白惜可有可无地挑了挑眉，抬眼看着梁北戎说：“公子如此说，那便就看看罢。只看公子何时有空，请公子带着画来舍下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