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里讲求喝一杯酒讲一句话。”耶律鸿鹰按住我的再次端起的酒杯。轻声。“我们那里，妻子的地位不如丈夫，每喝一杯酒要告诉丈夫一个她隐瞒的事情。”我不知，真的不知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极力记住我们最后的美好的回忆。

他倔强的眼暮的蕴起一层雾气。轻轻的转看向窗外。“啊却拉噶。”声音轻的像一团雾气，轻轻呼出的气息都要将之散了去。

“没关系。”

“对不起。昌珠。到了这样的时刻我还是无法告诉你，我爱你。”

举起杯。两人喝下了第二杯。放下杯子我慢慢的看向耶律鸿鹰――不，现在的昌珠。他淡粉色的轻轻的抿起。有些咳嗽。我小心的拍了拍他背。他抹了一下，轻轻。“其实，这灵犀蛊中，两只雌蛊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中掺杂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只是当时，我忙着心伤，忙着开酒，并未深究。我若有那么一刻留心，我怎么会......任由他走到那般境地？“那么，让我们不醉不归。我的病虽然忌酒，但是偶尔放松一次不得事的。”

耶律鸿鹰先是摇了摇，复看见酒坛子，愣了一下。“这味，槐花酒？”

“好。不醉不归。”谁也不知，就是这一刻，我和麟渊便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只是这一刻，我和麟渊两人便再也无法回。

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亲爱的昌珠。也许，你回不去你心爱的南疆了。”

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面颊。“亲爱的昌珠。也许，来世我也无法和你在一起。”

于是，我张口轻轻的唤。“我亲爱的昌珠……嫁给我吧。”

我怔住。那是南疆语言中最珍贵的句子――我爱你。

“好。”我沉默的点点。

不住落泪。

“其实，我来了这里，就知回不去了。我的破败如此。南疆是不会需要一个残废当他的皇帝的。我早已不再姓耶律。从此以后我便只叫昌珠，只是爱你的昌珠。”

我忽然来了兴致。“什么？”

“不知这个没有拜堂，没有喜帕，只有交杯酒的成亲礼，你会不会嫌弃？”我一手扶着他，一手给自己把酒坛上的封泥拍开。一淡淡奇异的幽香蹿如鼻尖。“渊和帝给的就也算上好酒了。”

一旁的小德子早已退下，只剩我们两个。我亲自给两个角杯满上。看着他细瘦的左手缠绕著我右手，紧紧的不曾放松丝毫。两人各自仰辛辣的顺着慢慢进了肺腑。

“昌珠。”我笑笑。这个明显的外族词汇，是他们南疆的语言，寓意是――雄鹰，亦是他的名。我仿佛能看见柔鲜绿的草原上，他小小的子跌跌撞撞奔跑在那柔的绿垫上，温柔的女子依偎在壮硕的汉子边，轻轻，“我亲爱的昌珠啊……”

他摇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淡色的眼睛里汹涌着的泪水，却奇异的没有一颗落。

他又摇了摇。“这一刻，已经够我珍惜生生世世。我们的神说，一个人最美好的记忆将带进轮回，生生世世。我相信此刻就已经足够。”

我点。“还是陈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