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厅安静无比，只有一点刀叉和餐盘碰撞的声响，还有钢琴悦耳的旋律。

钟琪难得空闲，睡前又消耗了不少力，鲜见地起得晚了些，江聿城已经不在了。

放下巾，后传来脚步声，回过便被他掐着腰抱起来。

门口站着的侍者看见他们，恭谨地弯下腰，“江总。”

“我有事。”江聿城：“和我一起去？”

吃得差不多，江聿城用餐巾角，视线转向餐厅的一角，那边的架子上放了不少古典乐。

“她不是第一天不对劲。”钟琪半阖上眼，语调平和到情绪寡淡，“该怎么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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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琪束发的手势顿住，“下雪了？”

挂了电话，钟琪简单洗了漱，刚换上衣服，江聿城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就没吵她，窗帘也没拉。眼下他厚重的长外套上，肩膀位置有零星的，像是雪片化后的水珠，茸茸雾蒙蒙。

钟琪的手指插进他发间，慢慢地摩挲他后颈的茬。

结果江聿城把车停在餐厅。

江聿城坐下，稍微调整琴弦试了试音，手指微动，乐音徐缓。

中午饭时，餐厅奇异地没有其他人在，透过明净的落地窗，能看见装潢的致和大厅的空。

钟琳恨了那么多年，她又在钟氏工作，让她牙的源就在这里，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那种压力平时不显，但会一点点积压，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对着她的假想敌或者她自己。

如果她不来这么一趟？

人到中年，患得患失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得到了怕弄丢，要了还想再要。

她缓了缓刚睡醒的惺忪，伸手拿过小柜子上的手机，上午十点多。

对面椅子挪动，钟琪抬起眼，江聿城不疾不徐地走到架子旁边，拿下大提琴，朝钢琴师摆了个手势，后者悄声离开。

尤其是上市的风声出去，另一风也该到了，分人应该已经知，钟氏是白手套。

打给贺秋阳，问他钟琳的事，贺秋阳说：“按照您的交待，已经把话递给她了。”

钟琪：“没事。”

最后钟琳选了前者，因为她还不够聪明。她就不会去想，国内搞AI的公司里，钟氏的技术独占鳌，但钟氏的底子摆在那里，那技术资料出，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一想，是一个将来有可能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份量重，还是和钟氏董事长结下大仇的份量重。

“下的不小。”江聿城脱掉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看了眼她上单薄的长裙，“有事要出去？”

浴袍松垮垮地套在上，基本上遮不住什么，她柔的和曲线都在他这儿，低下，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的甘甜。

他顿了顿，继续说：“董事长，钟琳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钟琪放下手，回过轻倚上柜子，看了他一阵，笑了，“可以。”

事实是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