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你有什么不服？”

        张格支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在张铭森那儿结的冰到了监狱开始化，这是别人心中的地狱，却是他熟悉的地方。至少监狱只是显得空寂，而不是浮夸的喧闹背后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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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唯希抱着在走廊上罚站，胡乱地卷到膝盖以上，小被鞭条打得开肉绽，脚踝脚背得很高，看样子可能站了一整天。

        被烟草味萦绕的疤脸警官瞧见李唯希紧闭着眼双眼，豆大的汗水在脸上直淌，就讪讪地跟张格支解释：“我没看见他撞警官，是胡二说的，他让我用刑的。”

        张格支一愣，他真是气昏了，本来只是想拿着刑吓唬吓唬李唯希，怎么能什么都不了解就开始打人呢，那他岂不是也成了那种在监狱里充大爷的烂人了。

        如果不是李唯希又惹了事，张格支几乎要产生回家了的错觉。

        张格支莫名地有些冒火，他觉得好像是自己对李唯希太好了，好到这混都开始得意忘形了，李唯希原本是懂得在狱警面前示弱的。

        走廊尽的刑房门口站着疤脸警官，他也是看见有同事来了才吼了李唯希一句，这人一天没进食，东倒西歪的时候他也没狠得下心去。

        狱警是来教犯人的，就好像老师要教导学生。他这是把学生带偏了。

        “你有什么不服？”

        “张警官，”李唯希重新面朝着墙，斜着眼睛想看着张格支，“今天没带鱼吗？”

        鞭条“唰――”地落在李唯希背上，出的血上浸透了白色的囚服。几个正在偷看的犯人默默地缩回了，生怕张格支的怒火殃及池鱼。

        李唯希看见张格支走过来了，便歪着观察他臂弯里有没有捧着小鱼缸。

        胡二全名叫胡界全，是监狱巡查组长，为人品格低劣，在亮堂的地方排不上名字，靠着点关系钱到位了，天天在监狱里当活神仙。

        “我犯了错，要扣你钱吗？”

        李唯希忍不住转看向张格支，视线落在鞭条上时神情一滞。

        疤脸把手里的鞭条放在了桌子上，挠了挠回答：“和狱友发生了冲突，还撞警官。”

        张格支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喻衣亭话里的意思，他这是看上自己了。

        “对，”张格支知这傻子确实是关心他的工资而并非阴阳怪气，但还是忍不住怒意飙升，“要扣我的钱。”

        张格支绕到李唯希后，往刑房方向勾了勾手指，疤脸只好把刑交到张格支手里。

        张格支没回答李唯希，而是把脸转向刑房问：“他又犯了什么事？”

。”

        “站好！”

        李唯希额蹭到了墙上，他以往是痛了就要叫的，今天一反常态，变得一声不吭了。

        “那就太抱歉了。”

        喻衣亭看着张格支离去的背影，笑容逐渐垮塌，烈酒的味像嫉妒一样容易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