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你。”我郑重点点，就见着他笑着又伏在桌面上。

推了烤盘过去，他也不接，眼垂下来，眼下便被睫盖上层错落的阴影，低低地嘟囔着，不知是对谁说的：“你为什么，从来，不看看我。”

烧烤店里的人群随着夜色降临渐渐变得拥挤，室内外都已经坐满了，此刻正是沸反盈天的时候。

他抬起来，看着我：“我平时不这样的，相信吗，嘉广。”

“对的，你很好玩。”

我看了看桌上的空了的一个啤酒瓶，有些讶异，忍不住啰嗦：“不会喝酒就少喝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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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玩。”

“东什么？”

“我什么？”他靠在我肩上，抬起，模糊地问我。

“嘉广帮我洗脸。”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我被季节的回答笑得走路歪七扭八，被他一把用力地搂住了侧腰。

“嗯？”

“我很什么？”

“嘉广。”

有些发，我忍不住抬

“嗯？”

“你很好玩。”

“我很什么？”

“有点难受。”他皱眉，声音变得有些小，我凑耳过去，又听见他说：“等会还要麻烦你帮我洗个脸，洗澡就不洗了，你不要嫌我脏。”

他的眼睛仍旧是迷蒙的，却还是语气认真地说：“走路要小心，不然会被车撞，嘉广，懂了吗？”

“桌上油，快起来。”我上前推了推他的手，提醒他。

季节清越的声音却不被喧嚣所惊扰，仿佛是烟火中的清泉一般，温地淌在我们周边。

心里是被抓包花痴的窘迫，忙讪笑回：“吃饭吃饭。”

我忙撇了不再看他，却被他抓住了手又放开。

像是车轱辘一样的对话让我笑得更厉害了，忍不住和他说：“大爷，楼上322住的是冬梅家吗？”

“好玩？”

“懂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他的脸近在咫尺，刘海上边的卷随着他虚浮晃动的不时拂过我的脸侧。

“季节你怎么这么好玩。”

“嘉广。”我回悄悄看他，见他仍低着，看不清表情，声音却亮了一些：“我有点醉了，你等会要费心把我扛回宿舍了。”

我不知该怎么安这个为情所困的少年，只能抬手叫服务员又上了一瓶酒来，亲自给他开了摆到他面前。

“嗯…”他沉默了一会，又：“今天不知怎么了。”

夜色有些深了，临街路灯被衬得比先前亮了许多。宽阔的路上不时有疾驰而过的车辆，季节虽说意识模糊着，却还是在车声接近的时候张开手臂护着我，让我不禁失笑起来。

“好。”我应着他，就见着他时不时扬起的嘴角。

季节的声音越发低着，后面的字句也分辨不清，我看他像是要睡了，忙结了账把东西收了一下，把他带出了烧烤店。

“好。”

“哼哼，有点开心，好像…好像…”

他黑色的发旋仍对着我，撑脸看着桌面，嘴搭在瓶口上边红艳艳的，像是初春鲜的樱桃果实。

“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