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知是谁。”

后来再收集起来，少了一粒，掀遍整座殿宇也找不到，皇帝要讨个彩，分作两串，一串十八粒，一串十七粒，这便是金光涅槃佛珠的由来。

客人送来的礼摆在书房，一串不起眼的佛珠。

“小侄儿出世，见面礼总不能忘。”细罗红艳色，一路的风尘仆仆，也未能减她一丝艳光，只有故乡的水才能浇养出来罢。

冬青脸色微变，梁衍似早已猜到，眸光只略沉了一下，冬青猜疑：“莫不是哪个大胆刁，学作朝中大臣送礼作掩饰，却把人引到逆贼府前。如此猖狂，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是嫌兵司没腾地方给他。”

还能有谁。

这时，派出去的手下回来禀报，说是人跟丢了。

传说前朝佛家名师古安涅槃时化作三十六粒金光不灭的佛珠，被藏在皇摆放奇珍异世的宝殿中，被个不长眼的扫洒人掷在地上，弹四散。

引章自然不肯被她白白打趣，笑问她，“你这趟儿来，又是为了哪个？”

细罗这趟来了一份礼，笑盈盈，叫引章亲自打开来，是一座金塑成的小弥勒佛，袒，笑耳垂，蚕豆般大小，挂在小世子腕间正好。

白日里的书房，梁衍抬起眉心，目光利如鹰隼，慢慢浮现一层冰霜。

正是金光涅槃佛珠。

一份礼，礼到了人便走了，才觉得蹊跷，已经派手下跟着。”

当时梁衍在柏州，为此还亲自去过一趟古安寺，但没有寻到金光佛珠，如今它却出现在自己眼底下，来奇妙，也隐隐有一种讽刺。

一个高挑丰满的女子正在吃茶，听见外边儿动静，挑眉望来，二人视线一对上，引章笑上前迎：“盼了你大半年，总算是把你盼来了，赶了一路，先喝口热茶。”

梁衍从金色佛珠上移开，“哪儿丢的。”

细罗后不久，小世子也醒了，不哭不闹，躺在襁褓里，睁着一双与梁衍如出一辙的乌溜溜大眼睛看她，引章对他笑，小世子嘻呀呀也跟着笑了，引章心都要化了，低与他碰了碰鼻尖儿，捉住他指的胖手亲了一口。

“我先替我们家虎儿谢过你这个姑姑。”

越听到后面，引章双眉越发拧拢，细罗以为她忧心忡忡，笑，“怎么魂不守舍的，且放心，你家王爷对你如此上心，用不着你犯这种愁。”

手下支吾一下，似有难言之隐，在冬青的促下，方才了。

就不知送礼者到底何意。

引章认得，这是有十八粒的金光涅槃佛珠，前朝珍宝，后来遗落了，不知去向，听说是在古安寺中藏着，她忽然记起来，龙纹玉佩便是梁衍从古安寺中求回，当时他许是想要此物。

“待会你还得谢我一回。”

一串十七粒佛珠，小儿带着嫌重，显然是送给大人。

梁衍漫不经心听着，锦盒中佛珠散着金光，与屋中天光交织成一线明芒，聚在一双泛乌的眼瞳，如佛殿中散开的奇异光彩，好似被佛光渡眼，人已成了佛。

梁王府的花开得正繁，后花园女眷们笑声晏晏，声音伶细，事忽然走过来，与引章低语，引章雪目一亮，了声失陪，立即去花厅见客。

人是在已被查封的陆府后门跟丢了的。

细罗不知她之前怀过一次，瞧她这有些郁闷的样子，就笑话，“哪个孕妇不是这样过来的，若是没一点事儿，除非肚子里是空的，说来，在我们那边就遇过这样一桩怪事，一个妇人怀胎十月，眼看快要临盆，大夫诊了一下脉，却说这妇人并无怀孕。这事稀罕了。”

“不用查了。”

“这是从我那侄儿皇帝侄儿手里讨来的，据说是你们宋朝的宝贝，灵验得很，你子弱，最需要这种辟邪驱秽的东西。”

其中一颗佛珠上刻着“古安大师”的字眼。

被掩在锦帕下面，遮不住金光，黑夜里尤其明显。

引章美眸里有一丝讶然。

二人随口闲谈，引章说起怀孕期间反应极大，几个月孕吐更是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一点辣都不能沾得，却要每日中沾醋。

当年怜妃怀胎，桓帝拿出一串佛珠以护她们母子平安，直到旧朝覆灭，佳人已逝，佛珠下落不明，有说已成怜妃的陪葬物，有说藏在以大师命名的古安寺，众说纷纭。

夜色深下，乌漆漆的帐外，忽有若隐若现的金光。

“将东西扔了。”-

细罗给引章带来一份礼，一串佛珠，瞧着不打眼，她神秘兮兮地让仆把厅内的白光遮挡起来，就见佛珠散着淡淡的金光，目中一霎那明亮起来。

“细罗送你的？”梁衍吻着她的碎发，垂眼望她的侧脸，咫尺距离，饶是夜里仍瞧得分明，妻子颊边浅淡的酒窝，长似羽的睫。他知，白天里细罗来过，

当帘子垂下屋窗，遮住天光，一奇异的金光拢着佛珠，照耀满室。

“一个妇人为拴住丈夫的心，吃了一味稀罕药，不知叫什么，反正能使肚胀大，形如怀胎，前期大夫是诊不出来的，除了脉象和鼓鼓的肚，其他都没变化，她本想在临产时偷偷抱一个孩子进来，哪知大着肚子无意跌了一跤，彻底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