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四下寂寂，入耳的只有远近交响的蝉鸣，和婆娑树叶轻击所湮没的呻。

阿晚揪着衣角，故作镇定:“那可不成。”

她就叼着羊毫的笔杆，胡乱写：“那你快点来接我呀。”

她不客气:“你若敢把我榻上弄脏，我今儿就睡你床上去。”

从三伏天到立秋，信鸽每两日一只，从邺城飞来，又归去，已记熟了业山阙到她家小院子的路。

阿晚的心飘飘忽忽地不定着，不想开口讲话，匆匆自绕那边栈桥去走，程郎却旋过来，清越的声音有几分哑意:“阿晚。”

他微蹙着眉，一张致俊美的脸，眸子却紧闭。阿晚生了些不忍之心，叹了一下，柔荑轻抚上他的手，用气声:“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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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狐疑了一下，“哦，这样啊。”

长亭旧碑耸立，只说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可他不仅要亲，还要咬，直到她的息声再盖不住，心擂如鼓。

“……葵水，”阿晚说，“我来葵水了，本怕把榻上的被服弄脏，你一来，更加添乱。”

阿晚彼时正在她榻上啃桃子，满手的汁水，大大咧咧地：“你们真是肉麻。”

谢妍抄着帛书慢吞吞地往东跨院走去时，天色已然将暮，阿晚又不知去了哪里。她心里盘算着今夏犯了洪涝，恐

阿晚浑一栗，却不敢反抗，屏着呼环视四周一圈。

是he，是he，是he，放心！~

飞，才入相思门，花前又失春侣。

然后在喜滋滋地把宣纸几折，进锦袋里。

他扶着阿晚的子往下探。她才刚及笈，子稚，如云英观里奉的豆腐一样叫人舍不得下嘴。

这一声喊得虽低，却绵长至极，她子一颤。程郎的手空几下来寻她，终究是落了空。

他的指腹轻轻摩着她的脸颊，然后准地下移，握住小巧圆糯的两团肉。

等阿晚捧着盘脆桃回隔自己屋时，程惊秋已立在院子水塘边良久了。他一袭白衣立在池边，于夜色中挑然，阿晚方想起他已回了寄居的云英观，仙风骨得捉摸不透。

偏生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却不能视物。

阿晚忽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两只小手沾着汁一甩，眼睁睁看着粉色的桃汁要溅到榻角了，又猛地收手，转而在巾子上。

有时他写：“今晨见椋鸟，昔日汝养之于光华台，嘈杂甚剧，今复闻啁啾，卿卿何在？”又言简意赅地说了邺城里面虽不太平，不过他已料理得差不多了。

谢妍一时无言，想了想又:“要不咱们今儿来卧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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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铁钩银划的文言衬托之下，似乎太过不矜持，又滴了几滴墨划掉，红着脸一笔一划地重写：“余亦日日思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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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池边青草气漫上来，混着程惊秋的味在吻她。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分，阿晚同他一般无二，好像黑暗之中唯有这一点倚恃，只能抵死缠绵。

43.吴花草埋幽径

她不察对方的神情几多黯然，兴冲冲地。

惊秋生的是极好的，阿晚听谢家阿爹阿娘说，谢妍小时候粉雕玉琢的一只，但若同隔的程惊秋站在一起，大家便都去夸程家郎君生得可爱了，阿爹阿娘说，这便是谢妍为何平生最看不惯程惊秋。

“凭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