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生遇过两个男人，一个此生不见，一个……阴阳两隔，而她的挚友，死在了她面前，她见识过了太多离别，也许死亡对她才是最好的归宿。

“还有江糖……”林爱国看向她，“人活一世，不要让自己受委屈。谁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不用留情面。”

林爱国长舒口气，挥挥手打发了他们：“去叫爸爸妈妈进来吧。”

她说：“一直以来，你都是最让我骄傲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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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走到他们面前：“让你们进去。”

林爱国扭看向林随州，一双眼细细端详着他，她看的那般仔细又是那般不舍：“粥粥从小过的可怜……”顿了下，“不过你现在有家了，不用怕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过下去，好好教育孩子长大。”

林随州勾轻笑：“不用您说我也知。”

见他们点，两人起而入。

走廊长椅上，林随州正靠着江糖睡着，自从林爱国生病，他已经几夜没有合眼了。听到动静，林随州顿时惊醒。

“你要快乐的长大，好吗？”

没有嫌弃你的阿无。”

“你看看你们的样子，我不说就是怕看到你们这要死要活的德行。”林爱国在林随州脑门上戳了下，“你要好好照顾老婆，知吗？”

她鼻子有些酸：“……他不敢对我不好。”

他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林随州垂着眼眸，紧紧攥紧她五指。

“您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我们。”林随州握住她的手，林爱国常年拿枪，掌心布着厚厚的老茧，手骨也比一般女人大，这双手抱着他走出狼窝，拉着他长大，隔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如此瘦弱小。

“您好些吗？”看着削瘦下去的林爱国，林随州眼神中的悲伤更加郁。

完一切后，林随州揽着江糖离开病房。

孩子们累了，躺在椅子上全睡了过去，看着那一张

直到很久以后，初一才知自己此刻的心情叫悲恸。

林随州很怕自己又掉眼泪，更怕的是林爱国难过。

只聊了几分钟，林爱国便又睡了过去，她闭着眼，呼微不可查，林随州闭闭眼把眼泪强回去，轻手轻脚起，弯腰给她把被子整理好。

初一睫颤颤，日光被一片阴霾所遮挡，的脸比乌云还要灰暗，她眼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明光，似是上枯竭的蜡烛，独自散发着最后的热度。

初一下椅子，拉着弟弟妹妹出了病房。

眼前的画面有些残忍，江糖咬咬有些不忍看。

初一感觉自己的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如果洲洲对你不好，你就离开他，千万不要为了孩子忍让。”

“坐吧，你们。”

“……好。”最终，他点应下。

只有他知他的母亲这一辈子过的有多不容易。

“妈。”他阻止住她，“你不要再说了。”

初一愣了下。

江糖看了眼林随州，说；“那你们在这里不要乱跑。可以吗？”

林随州明白，全都明白。

“嗯，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