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她不好，我也很感激她，可我和她毕竟不是一类人。

        张宏远把纸团扔到后座去，车内灯光暗，萧丹摊开也看不清，只隐约看出上面是一个女人的轮廓：这谁？

        韩诺冬推开张宏远的手指，浅笑：那么，我这几年怎么想的，她应该也清楚。

        啊？

        张宏远狠狠骂了句，掉跑回泊在路边的车里，车后座坐着的萧丹正回张望：哎？诺冬他怎么了？你俩吵起来了？

        你也晓得你爸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怎么你了，还是个儿子，有的花了，大钱都在那上，你更得不了什么，我呢，也没那么多钱，还得背着你叔叔攒点给你，所以你自己能争点气拿到奖学金就念下去，拿不到就想办法回来念，把你爸给你出国的钱留着，将来买套房，也算不愁了。

        他当然知他们有了孩子，就在他出国不久后听他妈说的，当初他妈还给他盘算过一番

        韩诺冬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眉梢上扬，似有讽意：哦是吗？

        韩诺冬没再说话，叼着烟，转冒雨独行而去，张宏远在后喊：我开车了，我给你送回去吧！

        下一章，小韩回归了！

        张宏远话到嘴边没说出来，憋回去：谁他妈知，他初恋吧！

        韩诺冬眉心一蹙，目光冷凛，张宏远知说错话了，只能咬着腮帮，掉看别向别。

        就为了这个白月光！

        张宏远启动汽车，一脚油门踩下去，烦躁地说：他发神经要回国！

        张宏远继续说：你别以为我真看不出来你画的是谁，这几年来我一直看你画她，多少次我都想和你说，可我开不了这个口，你知为什么吗？太他妈尴尬了！韩诺冬，从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我就知你对这种女人扛不住的，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了，你他妈还惦记

        张宏远掏出兜里的纸说：你和她就是一类人？

        此刻，韩诺冬正抽烟，在烟雾里眯起眼来，眼底肌肉突突颤着，忽然歪着嘴笑了，摸着下巴说：那不正好，我得回去和他们团聚，跟我的亲弟相认。

可别这么无情啊，这几年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张宏远忽然就生了一无名火，握拳朝墙上砸：哎，你这个人就是个怪胎！她哪点不好，上大学这几年一直照顾你，家里也好，现在也会打扮了，人也长好看了至少你个拐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张宏远见韩诺冬脸色变得越来越阴鸷，忙住嘴，换了话，又说：你不回国你不知吧，你爸这么多年也不跟你联系吧？可这几年我每年都回去，一回去就能见着你爸，还有你那个后妈和你弟，你应该知他们有个小儿子吧，那小孩都上学前班了，他们一家三口真的很好，所有人没有不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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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宏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兄弟，我真心劝你别玩火，你有大好前途，还有真心待你的女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都有了，还想怎么样？天底下三条的蛤蟆难找，两条的女人还找不到吗？你就算看不上萧丹也不能去搞别回，松开手，行不行？

        韩诺冬没回，深浅跛行的修长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韩诺冬一怔，盯住皱巴巴的画中人，凝眉屏息，目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