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支，还饱了希望，像是浪花与海鸥，在海天间相逢，他的亲吻想要接到对方的翅膀，他拍打着羽翼迎向他飞溅的水珠，是他热情的问候，一瞥，一笑，再就此别过？

半杯酒下了肚，巡了一圈儿的杨阳过来叙旧，他问他来一个。

杨阳用眼神示意，他抱着木吉他敲打，再行云水般撩拨。前奏，李衡的歌，情歌。

他有什么资本让李崇喜欢他，他比肖张两人年轻漂亮，他送他衣服，他们还有车呢，他送他手表，他也有呢，他照顾排骨仔，他还空运过猫，他送他萌萌，那是为了让乔生气。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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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欢给杨阳打预防针，他N多年都没Live过。

买菜、烧饭、洗碗、收拾厨房、大扫除，到小区的健材上作运动，晚饭前跑到附近的中学去游泳，办了一张月卡，他可以天天光顾。餐后，唐欢冲澡换了衣服出门，他去杨阳的酒吧。

隐讳的词句，变换的节奏，起伏的旋律，唐欢双手搭在麦克风上诠释着，这是

――他爱他，只爱他，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只爱他一个。

获赠了一杯黑啤一把巧克力和一个大果盘，唐欢找了个视野上佳的位置，喝酒吃糖听歌看舞，乐队Live，小伙子自弹自唱，还有姑娘穿着吊带热钢。两首歌下来，共有三男两女跑来搭讪，弄得唐欢很是别扭，赶紧用杯子挡住腕上的IWC。女孩子就算了，怎么还有男人来套近乎，比妹子还多，到底是陪酒陪聊的瞅自己像寂寞羊，还是和李老板睡久了浑也散发出诱人的荷尔蒙？

回来的，不应逃避退缩，他该在与李崇的亲密上再加一把火，把似有似无的热情引爆，问题是，他有这个本事吗。

砸了你招牌可别赖我。

杨阳下午把吉他调了音，曲子复习的瓜烂熟，就唐欢拿麦克风个声了，给兄弟捧个那场嘛。杨阳笑着，他可是瞄到了，连男人都跑来求交往，今天唐欢必须上台，不上去对不起打望的观众。

这是李衡当时心情的真实写照吗。窃喜的，犹豫的，忐忑的，不安的快乐。他眼里的那个人是谁，会否还是他。所以才有之后的苦痛挣扎，天籁的绝唱，爱到末路，并非走到尽，而是无路可走。

多么悲伤的回顾，多么痛的领悟。

好久没真真正正唱过，上一次还是在钱柜，本是悠闲活动，半路杀出个李三，搞得他愤竞演般的歌唱，音乐是情绪的表达，是用无形的语言描绘生活，喜怒哀乐，与委屈悲愤相比他还是愿意叙述快乐和幸福。

扶着麦克风，唐欢哼唱。

想着想着唐欢睡着了，梦里他和李崇还在雨中归家的后座上，没有张宁断的电话，没有必到的终点，只有带着温的衣衫，温的怀抱，他在他耳边的低语，好似柔情蜜意酝酿出醉人的酒香。

好景不常，美梦易醒，唐欢睁开了眼，睡梦里他在北京的郊外，现实里他在C城的家中，手表上的指针对着七点钟的方向。唐欢洗漱，淘米熬粥，再下楼去买豆浆油条，往常的这个时候，他们也会从床上醒转，到木屋门口拿工人送来的箱子，盛满新鲜的蔬菜肉禽和，间或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食材调料，在李崇的手上会通通变成美味的佳肴。

第56章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