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刚才那人离得远，污水泼过来只能从她腰间浇下，若是离得近肯定直接倒她上。也不知里面都有些什么恶心东西，像是泔水，也可能掺了粪水，简直比打她一棍还让人难受。

        我就住在那边那个小区，去我那儿洗吧。说完他又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你的衣服商场关门了，这么冷的天，你去酒店也没换洗衣服，可以穿我的。

        多谢。

        我们就是一时冲动想岔了，你你能不能

        林以祺既愤怒，又有些哭笑不得，抬着右手举着干净的手机：没事。

        警察来得很快，两个当场擒获，另一个记录在案，何况有同伙在，肯定跑不了。

        被展颜踢了裆那人恶狠狠地瞪林以祺一眼：臭婊子。

        另一人却已经认怂，开口求饶：我们就是看了网上那些东西，刚好认出你来

        从格斗馆出来已经不早了，天气冷，街上人很少，很多店铺都关了门。

        来的时候就认出我了？埋伏这么久就为了等我出来，可以啊。

        把衣服放好，他又打开浴室抽屉找了新的巾和牙刷，指着旁边的洗漱用品：我平时就是用这些，可能不太好用，将就一下。

        警察倒是通情达理地点，把她被泼的惨状拍照留档后就让她走，展颜却不放心：万一他们又来？警官，我朋友现在很危险，你们应该派个人保护她，或者让我继续保护。

看他笑得苦涩，林以祺瞬间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陈艳的死，一直是他心里抹不去的悔恨和遗憾。

        聂警官。展颜当机立断，直接拨通聂钦的电话，他应该还没回去。

        台上已经换了另两个人在搏斗，观众的叫喊声和掌声把旁边的声音都淹没，见聂钦迷茫地看着她，显然没听清她刚才的话，林以祺笑了笑，朝他挥挥手，和展颜一起去训练室。

        不能。忍着那恶心感把手机递给展颜，林以祺看向对面的警察，我想先找酒店洗个澡，让我朋友跟你们去笔录，可以吗？

        展颜反应极快，一把推开林以祺，反手抓住其中一人手腕，闪避开另一人的袭击，一抬直接将人踹出去。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陈艳可能

        不介意我用你的吧？

        地上还有那两人拿的武，栽花用的铲子和生锈的铁棒，不像是早有预谋的行动。

        我平时也会用，好的。

        聂钦的确还在格斗馆，接到电话后来得很快，看样子是已经洗完澡正准备回家的。

        林以祺跌跌撞撞地站稳，也迅速反应过来，大步冲到角落靠着墙，避免被人从背后袭击，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好！

        不知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不过在这些男人眼里，她的事可能就如同杀他们全家吧，否则怎么能让他们疯成这样？

        可就算他当初手再好，又能改变什么？这是现实生活，不是武侠，他一个人，徒手面对十几个拿了工的暴民，如何反抗？

        嗯。聂钦给她指了指浴室，又回自己房间拿了衬衫、衣和子，都是最小号，你穿肯定还是大，将就一下。

        林以祺问：冲我来的？还是大街上随机作案？

        这下警察为难了，毕竟出警的就两个人：跟我们去派出所我们肯定会保护，你朋友要去酒店，我们也不能跟去。

        展颜一直注意着林以祺那边的动静，确定没人近她才敢和另外两人在巷子口纠缠。但她也确实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来这么一招，泼完污水撒就跑。

        热水在左边，放一会儿才会热，地上可能有点。说到这他才想起什么，家里没准备新的拖鞋

        正和接线员说着地址，一个黑影忽地罩了过来，她下意识往旁边躲开，结果袭来的不是人，而是污水，躲了一半，另一半全浇在她上，臭气熏天。

        愤怒之下，她又朝着对面男人的下狠狠踢了一脚，见他哭喊着倒地打，这才锁住另一人的手臂，用膝盖将其压在地上，大声问林以祺：没伤到吧？

        新买的？当初她追他的时候，他还和父母住一起。

        车停在对面一个天停车场，需要沿街绕一段才能过去，两人并肩走到巷子口，里面突然冲出两个人来。

        小区是新建的，房子应该也是他刚买的，装修简单的小型，家也都是简约风。

        展颜骂了句脏话，抬看着前方的监控：一个也别想跑。

        我明白。林以祺笑笑，不过我现在这样，你真不怕把你家弄脏了？

        他笑着摇摇：没事。

        林以祺瞥了眼，都是很普通的品牌，他大概以为她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便宜的东西，事实上，她最穷的时候连这些都买不起。

        你不介意就好。说完走出浴室，拉上门。

        她的那段经历，未必就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真的说出来，只怕也没人敢信。反正他已经在怀疑了，就随他去，若他真愿意信，自然会知真相，如果不愿相信，那就当他认识的陈艳已经死了，不必徒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