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人慌乱地从外面赶来，是阮霓衣，牢牢扶住了她。

        褚婴回想起刚到雾岚山时总是一声不吭的李棠宴，一时无话。

        其实他从李棠宴阮霓衣离开青州府时就跟着了，下山后才收到南照的信。

        朱康想挟持皇帝，没想到皇帝已被贵妃伙同崔子宣等人早早送走。在大殿被擒的时候，朱康尚不能理解南照怎会如此顺利地进京。

        朱康临死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看着理过伤势躺在床上刚刚睡着的李棠宴，褚婴和阮霓衣神色都有些凝重。

        那么就是吴御辰让南照进来的，至少是未用全力。

        褚婴看着她哭红的眼，你们师兄给我写了信。

        他不是我的人。南照随口答。

        一个人影出现在她前面，褐色的衣角，是师父褚婴。

        李棠宴因疼痛皱紧了眉，但她的目光仍是极轻蔑地看着朱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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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康被彻底激怒，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你把它给南照了？是疑问，但已是肯定的语气，怒意滔天。

        他一直是有些反差在上的。不打仗的时候，他爱穿浅色衣服，光风霁月，谈吐得宜，你以为他是个好教养的贵公子。到了战场时，他又会出平常贵公子们绝不会有的果决锐意，你也不会怀疑他能十步杀一人。

朱康恨得目眦裂。

        李棠宴尝到了窒息的味，眼泪不受控制地了下来。

        朱康，你会输的。

        原来她的仇恨竟真的深到这个地步十几年来的噩梦一直缠绕着她吗？

        就算是你得到了那东西也没有用。她说。

        差一个月过年的时候，南照攻进了圣都。

        只有这个解释，他把禁军都交给吴御辰统，吴御辰并非寻常之辈，南照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走到这里。

        他肤色白，脸上沾了血就显得更白一些，银盔之下眼神锐利，他又像个神仙又像个修罗。他提起了手中的剑。

        吴御辰是你的人？！他忽然想到。

        他左思右想仍不能明白。

        她要死了吗？

        南照脸上溅了不知谁的血，手中银剑亦然。

        李棠宴没有说话。朱康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绪，竟就冲到李棠宴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在激怒朱康的时候多半真的没想过后果。

        你怎么会来的？阮霓衣哭了一会儿，想起这件事。

        她可能只是，不知自己有多么重要阮霓衣眼泪掉个不停，不觉得这世上有很多人爱她。或许在她小时候经常会想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只有自己活着，一直想不通，慢慢地，把报仇变成了一种执念。

        颈间的手忽然松开，李棠宴大口大口地起气来。

        阿宴一直有些厌世吗褚婴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