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姐姐在旁边打趣，现在帅哥都行剃光了吗？

        程遇舟在旁边看着程延清发，等他静下来之后才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第二天，他去剃了个光。

        分手就分手！秦画，这次是老子烦了你！

        程延清抱着蹲在花坛边，咙沙哑，就只有十万分之三的概率，为什么偏偏是月月？

        护士姐姐说，明天要腰穿，是不是像骨穿那样？上次就很难抽，她说着话，往门外看，程延清怎么还没回来？

        我还想染发呢，就是那种偏蓝的紫色，我喜欢的一个明星染过，好漂亮。

        没关系，以后还会重新长出来，程遇舟一捡起枕上的发，摸摸程挽月的脸，新长的发又黑又漂亮，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最贵的发廊，想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

        她几乎每天都要抽血和输，手背有很多针孔，肤一片一片的淤青。

        程延清那么在意自己的发，高三早自习都快迟到了他都要弄弄发型，谁要是摸他的，他能追半个场。

        程延清，分手吧，我没有力等你长大了。

接，并没有什么恶意。

        程遇舟除了上课之外所有时间都在医院，程延清在北京的学校，每周末都飞南京。

        周渔的自卑感是藏在骨子里的，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一个人独的时候才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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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一会儿，我去看看，程遇舟给她盖好被子，走出病房。

        还是一样。

        下过一场雨，梧桐叶落了一地，程遇舟沉默地抽完一烟，打开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忍到忍无可忍，才大声吼了一句，你他妈说够了没有？

        她开始化疗，发掉了很多。

        行，你说的，秦画挂断电话，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程遇舟回答不了。

        有一次程遇舟晚上在病房睡，她突然没有心了，抢救结束后，程遇舟一冷汗，像是刚被从水里捞起来。

        程挽月骄傲地说，我这两个哥哥从小帅到大，光也很帅，追他们的人可多了。

        程挽月昏迷了十八天才醒过来，转到了南京的医院，钱淑也跟着去了南京。

        程挽月是我妹妹，我就这一个宝贝妹妹！谁他妈都不准说她的不好！

        程延清有通电话打进来，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才接，他一直没说话，听着电话那边的秦画抱怨他总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跑到其它地方。

        程挽月不能吃，想闻闻味。

        住院整栋楼都禁烟，程延清在楼下花园，他抹了把眼泪，将打火机递给程遇舟。

        程挽月看着两颗亮得反光的脑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程遇舟也是在程挽月生病后才开始抽烟的。

        秦画愣了几秒，程延清对她一直是有求必应，他为了她来北京，兜里有一千块钱能给她花九百九，自己只留十块钱坐公交和吃泡面，他对她够好，她才能说服自己再等等，娱乐圈是吃年轻饭的，她没有几年能浪费了。今天去试镜，负责人暗示她陪睡，她泼了对方一脸红酒，此时狼狈地浪在街，真的很需要他，哪怕只是抱抱她，哄哄她，他却又去南京了，他那个妹妹上个学而已哪有那么多事。

        程延清，你骂我？我说程挽月两句怎么了？她就是

        他也把发剃了，进病房之前挤出笑脸，开心地喊月月。

        程挽月是很怕疼的人，手上破点都能掉几滴眼泪，穿刺那么疼，大多数人都很好抽出来，但她很难弄，一四五十厘米的子要在她里待很久，刚开始的时候，她在病房里面哭，程家人在外面哭，后来她不哭了，程家人还是会哭，哭得比以前更难过。程延清不信佛，他去庙里烧香，跪着磕，说愿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寿命换月月健康。

        她唯一保留的就是一个音乐件的账号，那里面有程遇舟给她建的歌单，她像个偷窥者，只敢在夜里登录上去看，但那个歌单再也没有更新过。

        半小时前，程延清出去买烧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