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气。”柳牧白眉眼一弯，看透了她。

辛燃就有点生气，气一上来也就不怕了，攥着小拳说：“我对你那样是要驯养你，我要花时间和你建立关系，花了时间才能珍贵――我要驯养你。”

他上穿着藏青的睡衣，黑发滴着水，带出了几分凌厉。

这是第二次被问，柳牧白斜倚在门边，眼里有丝丝的漠视，他很平静的再次说：“没有。”

但是柳牧白是真闲，他聪明，有的是时间，却不肯花时间去驯养一只小狐狸。

谁会去害怕自己的童心呢？

她低点了点木偶的眼睛，她其实有点怕娃娃木偶一类的东西，但这只木偶是小王子，那个住在小星球上的小王子。

这世上有许多人不见阳光不见日落的忙碌着，不得闲去看看四季风物，没时间停下来静静喜欢一人。

她觉得两个人之间不应

瑰花，傲气的蘑菇。

她又说，去扒他的手臂，但是纹丝不动。

辛燃这才知平时闻到的应该是沐浴的味。

她走到门口，但是卧室门被柳牧白堵着她出不去，清清苦苦的气息比平时略微重些。

辛燃后退了几步。

“你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吗？”辛燃抬看他。

“我要走了。”

柳牧白的声音不沉的时候像清泉一样，说这段的时候抑扬顿挫带着纯真的感情，真是很好听。

柳牧白说：“我到过一个星球，上面住着一个红脸先生。他从来没闻过一朵花，他从来没有看过一颗星星。他什么人也没有喜欢过，除了算帐以外，他什么也没有过。02他整天同你一样老是说：‘我有正经事，我是个严肃的人’，这使他傲气十足。02他简直不像是个人，他是个蘑菇。”

可是去年又拿起小王子看的时候，却哭了，因为苦了，痛了，失去了，也就读懂了。

她站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倒不是怕的，是方才被掰的太开，发酸。

辛燃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她怕俞让，但是俞让怕柳牧白。

少年笑看着她，眼里却没有有笑意，琥珀色的眼眸沉暗暗的，好像寂静了整个空间。

上次来这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这只木偶，这次没忍住握在了手里。

“没有。”辛燃小声反驳，“我有骨气。”

她最近忙着挣钱，忙着读书，忙着喜欢柳牧白，才明白有些人可能也是没办法，回过一转时间已经过去了，只能把自己活成蘑菇了。

李琴章的话突然空的闪出在脑海里，没有征兆的响起来，辛燃不争气的怕了。

辛燃再次问：“为什么？”

“是吗？”他的眼睛看向床上一团狼藉。

她七八岁的时候读，读的迷迷糊糊的，觉得哪有安徒生爷爷的童话故事好看，她喜欢，那个每走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美人鱼。

俞让在柳牧白面前就像个受气包，又委屈又可怜任打任骂的，那柳牧白可怕起来会怎样？

这是小王子中的一段话，辛燃记得清楚，她刚才说他是蘑菇就是想到了这段，却被柳牧白抢先说了。

“他杀过人，不止一个。”

“我要回家了啊。”

“不值得。”

一模一样的回答，辛燃这次追问：“为什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