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却也什么话都没说。

        宋遇宁也点，看着灵堂已经大概齐全的布置：遗像还没拿过来，我正准备回去拿，要一起吗？

        可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同样不敢面对外公。

        姑爹在医院？

        家里的食材都是现成的，随便洗点蔬菜，加个，面很快就能好。

        办理死亡证明，换取殡葬证，去派出所销、签章，所有事都是宋遇宁一个人的。忙完这些他又独自在殡仪馆帮着布置灵堂，不再需要大人指导，凡事都自己决定。

        言淼站在作台边洗菜时，宋遇宁一直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没动也没开口。

        嗯。言淼点点，今晚他陪我妈。

        这一切都是外公促成的。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着她和宋遇宁划开界限，到后来的无奈，甚至是妥协，直到最后在她父母面前为她说话，或许，他已经理解了他们。

        我这样抱着你，爷爷会怪我吗？他将埋在她颈间，手在她前越收越紧，我有点怕，每次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在怪我。姐，我们是不是让他很失望？

口，这会儿明显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先去吃饭吧。言淼看着他憔悴的面容，我和爸在医院吃过了，你想吃什么？在外面吃还是回去我给你煮个面？

        十几年前家里办那两场丧事时，他还是个跟在大人后哭鼻子的小孩，如今却仿佛能撑起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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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她还是宋遇宁，这无疑都是很好的发展，可她并不觉得开心。

        宋遇宁还不知那天宋悦和她说过什么，更不知外公其实已经理解他们了，至少，应该不会再怪他们。

        她慢慢握住他的手，偏过贴着他的肌肤喃喃低语：不会的，不会

        灵堂决定设在殡仪馆，言文彬已经联系了工作人员，但还是需要亲属协助。

        姐。他低低地叫了声，很快却又换了称呼，言淼。

        姑妈怎么样？

        还行，喝了点水，勉强吃下两口粥，医生说不用太担心，那个药很有效，就是需要点时间。

        锅里的已经焦了，言淼关了火，缓缓闭上眼。

        言淼。他搂得越来越紧，声音哽咽，言淼。

        言淼一直都知，他长大了，可当亲眼看着他为家里的一切忙前忙后，她又有了更直观的感受。面前的人早就不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弟弟了，而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他们何其自私。

        言淼隐约有预感，父母的态度变了，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她结婚生子，就算没到这个地步，至少也会更理解她了。

        那他看着她笑笑，给我煮碗面吧。

        洗菜，切菜，煮面，煎。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他终于一步步靠近，从背后搂住她。

        可这也是他们出来的，是通过伤害他换来的。

        言淼子僵住，手握着锅铲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