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孙毅。刚才孙毅并未正面给出答案，他们悬着的心便不能真正落下。

        说白了，孙毅和邵博韬之间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更别谈所谓的忠心与忠诚，这么多年来促使他们关系和谐的因素只有利益。

        电话是陆妍打来的，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一直担心许清如，从得知邵博韬住院开始就常来陪伴，可惜那时时机不对，许清如也没法和她多说什么。

        邵博韬不是我爸，我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在陆妍震惊的目光中，许清如微笑着继续，而且，他是我弄死的，在他之前，我还杀过一个人。

在许清如被安全带拉住之前，一只手已经率先垫到她脑门上。

        看她一脸自信，董珣又忍不住嗤了声：你这副对所有事都稳胜券的样子，我也真是越看越讨厌。

        陆妍只紧紧抱住她：你他妈以后要再有事瞒着

        一边是输赢难测的赌局，一边是唾手可得的丰厚利益，但凡孙毅够聪明，都该知作何选择。

        董珣没搭理她，许久后才又问：你说他会答应吗？

        许清如忍不住一下笑出声：不错，比我取的有水平多了。

        从前并非不信任陆妍，就像她不是不信任许君瑜一样，只是习惯了将某些秘密藏在心底，一个人默默守住那个角落。

        董珣还没来得及怼回去，许清如的手机就响了，接通电话讲了几句，她只能笑嘻嘻地看着董珣：不好意思啦老公，今天只能让你独守空房了。

        看着她的模样，许清如突然想起了两人初识时的情景。那时她格内向不爱说话，老被同学嘲笑是乡下来的野孩子，陆妍是唯一一个对此打抱不平并真心对她好的人，哪怕算起来陆妍可能比她还要小一些。

        董珣冷哼：不是应该叫一代贤夫董白痴？

        她和董珣已经表明了夫妻一的态度，光是他们手上的权就有足够的控制力，哪怕董事会反对，高层内讧，也影响不了两人的决策权，可一旦公司内乱，?损害的可能就是全成员的利益。

        讲完故事本想问一句会不会怪她隐瞒真相，但陆妍的眼泪已经说明一切了。

        或许，该跟她说出真相了吧。

        讨厌我，却又喜欢我，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这个世界对她足够坏，让她经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苦难，但这世界似乎又为她留了些善意，让她遇到那么多值得彼此真心相待的人。

        再廉价不也有人喜欢？许清如继续笑地瞧着他，难你不喜欢？

        从前都不知，原来我老公还能这么贴的哦？见他匆忙收回手，许清如欢快地起了口哨，外能贤良立大业，内能温柔安小家，横批，你喜欢我，不，你爱我。

        董珣剜她一眼，看着前面不断变小的数字慢慢启动车子，走了一段还能听到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他不由得轻嗤：我的喜欢至少不廉价，不像你，连感情都是用钱换来的。

        看着她哭，许清如却笑：现在有没有觉得怕我？我都杀了两个人了。

        故事很长，她说得很平静，仿佛那都是别人的故事。反倒是陆妍听得神情激动，从不敢置信到不愿相信，从震惊到心疼，从愤怒到泪满面。

        后来，舒云碰到那个角落，董珣也从那个角落钻了进去，她却没有无所适从的感觉。从前她以为的那种叫信任的奢侈品，其实也可以轻而易举就获得。

        会的。许清如敛起笑容，肯定地点，有钱不要是傻子，这世上谁会不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