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点着，理虽懂，却仍放心不下，继续哭。

“瞎说什么呢？”他俩玩笑着斗嘴，宋母却不乐意了，一说话，眼里就盈了泪，带着哭腔斥责宋尧山，“你二姐明天就带明哲去美国了，两年都不回来，你好好说话，别招人烦。”

宋母闻言哭得更凶了。

“照顾好妈妈。”谷陆璃又忍不住了他蜷曲柔的发，“也照顾好自己啊。”

“你一个女人，也从没离开过家――”宋母哭得口齿不清。

“哭什么啊，是好事嘛。”二姐看着宋母落泪，自个儿也红了眼眶，却仍是如往日一般强悍，骨子里的骄傲使得她不能低，她不以为意地大笑着说，“我是彻底解脱了，去重获新生

高明哲使劲儿一点，懂事得让人心疼，一脑门的发微微颤抖，即脆弱又坚强。

宋母并着宋父也激动了，跟着过去。

“我――”宋尧山举手投降，“我的错。”

一屋人正举着筷子要开动，陡然全愣了。

宋母哭过一场，也不让人进厨房了，指使宋父打电话召了一桌外卖，就当给宋二姐践行，临开饭，宋家四姐回来了。

谷陆璃拉着高明哲站在他们后，颇有为人师表的自觉，低不

的？”

“我不怕，也没什么可怕的，明哲陪着我呢，为母则刚。”二姐笑着又，“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十几岁都敢去留学，我怕什么呢？”

一屋人面面相觑，正惊诧，楼下又是一声：“宋――雅――山！我――爱――你！”

他抽了纸巾给他妈，宋父也哄着她：“别哭了，孩子都在呢。”

“嗯，”高明哲仰着，眨巴着大眼睛，声色地，“小舅妈，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雅山”“尧山”，连一起念得快了，还有些像，谷陆璃下意识扭去看宋尧山，宋尧山一脸错愕地盯着宋四姐：“找你的？”

宋父赶紧搂着她低声不住哄。

她“哇”一声大哭出声，止也止不住：“我女儿要走了啊！我难过啊！”

宋四姐累得狠了，人正虚着，反神经跑得尤其慢，面无表情地拖了长音，颇状况外地“啊？”了一声。

“是啊是啊，就你人，什么都能一眼看出来，你烦不烦？”二姐不耐烦地嗔了他两句，抠着手上绘的美甲，“专门提前来了，不想明天见你们抱痛哭，正打算偷偷地走不告而别呢，结果躲得了大姐，没躲得过你，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

工程学院今天举行毕业典礼，宋四姐忙了一天，累得不行，进屋洗过手，刚坐到椅子上，突然就听楼下就有人大喊了一声：“宋雅山！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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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喜事啊，您该祝贺我。”

“反正你打小也不喜欢我，讨厌就讨厌了，多稀罕似的。”宋尧山见怪不怪，张嘴回怼。

宋母攒着纸巾一捂脸：“我也不想哭啊，我就是，我就是……”

这下一桌人全听清了，“哗啦”一声，宋尧山跟宋二姐架着宋四姐就站了起来，拖着她往窗口跑，打开了客厅窗，探往楼下瞧，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的四女婿啊！”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谷陆璃跟高明哲一人端着盒哈达斯站在厨房门里，谷陆璃低看他，轻声说：“你要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