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愈发颤抖，带着嘶哑的哀求：选我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她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抚摸他的背。

        洛云直接站起来甩了甩上的碎发，拍醒陈嘉圆说：圆圆，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帮我付下钱。

        小云居然是顾承昭先开口说话的，你选我好不好？

        这三个月来，她其实每天都要这样对着他的名字犹豫一会儿。

        她一路上都开着车载蓝牙，在跟电话那的顾承昭说她到哪里了。

        洛云一瞬间懂了，问他：你在我们的房间是不是？

        房间里没有窗，也没有开灯，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正常情况下都会叫她洛云的。

        洛云一秒就接起来。

切换到通讯录，对着顾承昭的名字犹豫了一下。

        她渐渐走到顾承昭边，先跪下来下意识地闻了闻。

        顾承昭坐在最远的墙角地上，屈抱着自己，脑袋埋在两个膝盖之间。

        是顾承昭打给她的。

        她真的很怕他又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换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找他的，可是现在被他一次次地推开以后，她已经没有自信了。

        洛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呀。

        电话那没有回答，只有一点点慌乱的呼声。

        顾承昭的声音在那有点发抖，极其微弱地叫了一声小云。

        顾总？洛云叫了一声没有听见回应，只好把手机的电筒调出来四下照了照。

        洛云完全愣住了。

        那你等我一下哦，很快就到。

        狂奔到睿昭的三十六楼，推开那间暗室门的时候，洛云才终于挂掉了电话。

        理发师的剪刀一直咔咔没有停过，洛云盯了屏幕几分钟以后，手机突然自动响了。

        洛云怕惊到他，关了手机电筒，一点点地摸黑走过去。

        像极了被关在橱那种小空间里的姿势。

        顾承昭完全像个机人，被她带着缓缓坐起来一些，僵地半倚在她肩上，唯有略显急促的呼声还像个真人。

        陈嘉圆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得及睁开，洛云已经一溜烟跑了。

        理发师叫她：我都弄好了！你冲一下再走！五分钟五分钟

        洛云没有挂电话，说完就开始扯上的罩袍要走。

        还好，没有血腥味。

        依旧没有回答。

        她试探着去拉他的手，轻声说：我来了，抱抱我好不好？

        她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带着他一点点地环在自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