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致只觉得麻烦。他本不在意裴令珂闹出了什么事，反正她想折磨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他现在很累。

        裴越致目光一转，正好看到泳池边上随意放着的吊带裙，还有一件墨绿色的bra。

        刹那之后，裴令珂就反应过来了——她一边用手

        Rita并不在——想来也是。裴越致心下了然。裴令珂办了场奢靡放纵的派对，提前把Rita支出去了，免得打扰他们肆意玩乐。

        她了太阳，突然想到：如果裴越致在的话，他是会忍耐这个烂摊子、还是会和她翻脸？

        听到了脚步声，裴令珂转过去，正好与他的眼睛对上。

        他走到了走廊上，落地窗外是映照着霞光的池水，波光粼粼，看上去很美。

        裴令珂就这样站在泳池边上，上只剩下一条墨绿色的丝内，毫无瑕疵的胴与对岸的建筑一样，也披上了朝霞，仿佛米洛的维纳斯。

        有一种说法称，华尔街的英们天生就比常人力充沛，可以加班到深夜、一天只睡四小时后依然起床健，然后神采奕奕地按时上班。

        越靠近，水中的白色越发清晰。她在清澈的池水中游动着，像一条来自深海的鳕鱼，或者一个虚幻的幽灵，闪烁着雪白的光，

        泳池面对着永远东的春申江，对岸是申南那片还在沉睡着的老租界区，远远望去，全都被朝霞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像一座黄金打造的模型。

        她猛地站起来，一下两下将吊带裙脱下，然后解开了bra的扣子。

        她深一口气，然后一跃跃入了冰凉的池水之中。

        裴越致站定在阳伞下，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裴令珂突然出了水。

        裴越致向来对这种说法不置可否，但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是人类都会在连轴转一周之后需要休息。

        她愣住了。

        下了飞机，他几乎没怎么理秘书，直接让司机开车回家——

        看着他，裴越致突然很想知，那雪白的肉咬下去会是什么味？是涩得发苦？还是会出甜蜜而又丰沛的汁水？

        裴令珂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被酒弄迟钝了，她必须清醒一下。

        没有起风，水波却不停起伏着。隔着一层玻璃，却仿佛近在咫尺。裴越致垂着眼，注视着水中那一抹白，面色晦暗不明。

        ＊

        裴令珂在轻轻息着，双臂之间，那对洁白而丰盈的酥也因此而微微颤抖着。肉上的水珠在不停地落，浅粉色的尖翘起来，像一对纯洁的白鸽在本能地求着欢，求人来、拜她。

        她双手扶着泳池扶梯，上半出了水面，一丝不挂。

        裴令珂的眼线都晕开了，眼影也掉了不少，残妆大概只剩一半，看上去有种颓败的艳丽——不过还好她是在家办的派对，不然肯定要亲验一下“walk      of      shame”。

        他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黑发紧紧地贴着她的脸颊和，黑与白对比鲜明，又正好勾勒出她的轮廓。

        他在纽约呆了一周。为了让裴氏集团新收购的独角兽公司在纽交所成功上市，整整七天，他每天都在跟不同的金人士和传媒人士打交，已经完全疲力尽。

        下一秒，裴越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姿态依旧优雅，但每次落脚都准地避开了障碍物。

        就在想象着裴越致翻脸时会出现的情景时，裴令珂突然回过神来，着太阳的动作瞬间僵了片刻——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他。

        等他回到公寓时，已经六点多了。

        电梯门一开，裴越致还没走出去，就闻到了一重的酒味和烟味。

        他大约看了几秒，转走向了泳池。

        裴越致本不让她想起。

        他望着她，金珀般的眼藏在阴影中，暗得惊人。

        视野很开阔——这里是整座沪城价格最高的层公寓，保证能一览整座沪城而不受阻挡。

晚喝得有点过了。

        裴越致的飞机于五点半抵达了申北机场。

        那张只残留着丁点脂粉的脸上挂着水珠，煞白煞白的，只有嘴还是血色的。黑发极黑、脸极白、嘴极红，昳丽得令人目眩。

        ——这是他的妹妹。裴越致叹息。他们共享着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