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希从另一侧上车，电动车门嘀一声后关上。

        医生劝他再次住院观察，一旦有什么情况，能第一时间得到理，但高书文不愿意，说元宵还没过就住院，不吉利。

        骆希不知他是想祈求换心成功，还是忏悔过往。

        严井盯着簌簌掉落的香灰，有些出神，想了一会才回答：“在四川那边一条小村落，叫黑水村。”

        等男人将香插好，骆希才开口打趣：“严伯也需要请财神？”

        “不用了，让她继续忙那些花花草草吧。”

        保镖推着高书文出了电梯走进地下车库，往福祉车停好的位置走。

        高书文下无法动弹，上被压制得无法使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年陪伴在旁的那张面孔越来越模糊。

        那条手帕也捂上了她。

        手指还没按下的时候，只听严井说了声：“对不住了，太太。”

        她下意识地去寻找高子默的电话号码，上下嘴打架：“子默……子默……”

        等到门外的长廊安静下来，储物室里的两人才敢开口说话。

        “上次你去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

        年初十。

        今年高书文屏退众人，独自一人留在大殿里。

        骆希陪高书文去医院复诊，许是初五那天在山上受了点风寒，高书文又有几声咳嗽。

        寒风灌进衣领，骆希没忍住打了个冷颤，她猛地转过，盯着这一年几乎每日都会见面的男人看。

        而这时高书文那侧的车门被拉开，严井迅速夺走他手上的手机，一瞬间将手帕也捂到他的口鼻。

        那时她终于如愿接近了他，可新婚第一夜就差点被高书文的癖击垮了底线。

        本来还有另一名保镖候在车上，但这时没见到他，站在车旁的严井说：“人有三急，他去洗手间了。”

        抬眼竟见，严伯死死箍着保镖的脖子，平日憨实的面孔，此时像恶鬼罗刹，保镖口鼻都被手帕紧捂着，眼睛大得可怖，估计是没料过自己会被一名司机钳制得无法动弹，过多几秒，高壮的男子翻着白眼颓了子。

        骆希推不动严井，自己的胡拍乱打对男人来说不痛不，她只好重新按开手机，哆嗦着手去翻通讯录。

        “好的。”

        严井年轻时当过兵，肤黝黑，笑起时一口牙齿洁白整齐：“没，我是为故人祈求安宁。”

        骆希没回答，高子默也不追问，聳着腰说：“吻我。”

        高子默退出一些，再用力撞进去，低声笑：“我只想你是我的人。”

        她抬看金光镀的菩萨，目光淬火，在心里大声问，为什么你要保佑这种人？！

        年初七。

        去年骆希也陪高书文来过。

        当时她的内心被一团乌糟之气裹挟着，满脑子全是猎奇电影里拷问人的血淋淋的画面，想着总有一天，她要将高书文过的事一样样奉还给他。

        想想，应该是前者吧。

        她走下阶梯，看见严井手握三香，对着香炉闭目沉。

        “没什么大事，就是上了年纪，腰骨脚有些小问题罢了。可能是老天爷想让我提早退休，回乡下种田吧。”

        “太太好像是去温室了，您找她吗？我去温室唤她？”

        她收回视线：“没事……”

        “青榴，你看到太太了吗？”

        她正想给高书文的上盖条毯子，却听见车外有嗯嗯呜呜的异响。

        保镖正想给那人打电话，高书文又咳了一声，骆希提议：“先让先生上车吧，我们再等等他，不着急。”

        骆希摇晃着腰肢，努力把里的那吃得更深，问他：“青榴是你的人？”

si  m  i  s  h  u  wu.  c  o  m

        “严伯！你干嘛！”骆希惊呼，伸手去掰严井的手。

        骆希好奇：“严伯，你老家哪的呀？”

        严井问：“怎么了太太？”

        “好的太太。”

        高书文呼急促，这才反应过来他有危险，摸出手机时手指都气得发颤，对着骆希大喊：“报警！快！”

        电动椅在遥控控制下缓慢上升，退入车厢，归为正位。

光了，枯枝张牙舞爪，黑色老鸹在寒风里呱呱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