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看到了山峦和云朵，甚至出现了一隻鸟，看上去像是鹰隼。

        结果她被引发的感伤都还没消化完，达亚尔已经完全从方才的情绪里抽离，开始低在揪她的发尾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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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提到一个让人在意的名字……所谓烈焰公主，指的应该不是丽莎吧？」

        「我很喜欢火族的一切，但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那里的一切，像是与你的灵魂直接相连。就像第一次见到族人崇敬的圣山时，我才突然发现到，过去所看过的，都不过是小土丘罢了。」

        「毕竟他得带领族人抵禦魔，实在没有馀裕照料我，乾脆交给同盟的火族，既安全也能留个后路。」

        殷璃陪他安静了一会，让这些被勾起的回忆慢慢沉淀下来──

下来发生的巨大魔。」

        达亚尔明明只在几步之外，他的声音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达亚尔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瞳深邃，目光遥远。

        在被编出麻花辫以前，殷璃把自己的发从对方手中救回来。

        「我现在能够理解，你为什么跟艾森特关係那么好了……但还是没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闇族人，并且不愿意承认。」

        达亚尔脸上瞬间出现尴尬。

        「呃、妳跟艾森又吵架了吗？」

        「从我记事以来，我就住在火族皇里了。陛下对待我和对待艾森几乎没什么区别……在我的记忆里，艾森从一开始就是兄弟，我们只是没有血缘关係而已。」

        殷璃听故事听得入神，没留意脚下的落差，一个踉跄撞上达亚尔的肩膀，后者笑着扶住她，把人牵到一座水池边坐下。

        说起家乡时，达亚尔抬看向了天空，眼里彷彿映着那些让他怀念的景致。

        「我的父母死于那场讨伐中。他们争取时间让族人退到南方，我大哥继承鹰主的力量后守住了防线，也在同一时间把我託付给火族照看。」

        时隔千年再次降临的光闇轮转，让当年的人们几乎以为这是灭之灾，谁都没把握，他们能不能像祖辈一样撑过去。

        「也就是艾森的长姐──特莱莎。」

        他用风玩着两人后的水，把水幕切成各种奇妙的动图样。

        达亚尔看上去有些尴尬，在他替艾森特歉之前，殷璃抢先开了口。

        「我没大吼大叫，也没生气。如果你觉得这算吵架，那我们是吵架了。」

        「我七岁那年，风火两族在过去的盟约之上订定了更稳固的同盟关係，烈焰公主和皇帝陛下先后亲自驰援边境。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那之后力震盪渐趋稳定，魔的规模和频率也跟着固定下来，大陆上的人们开始找到应对这种天灾的方式。」

        「那个人是谁……跟艾森特讨厌闇族人的原因有关吗？」

        「那是指帝国第一公主，持有烈焰这一称号的女大公。」

        他童年的生活，就是在这座皇城度过，几乎一年才能见到自己大哥一次。小时候闹过最大的笑话，是对着大哥喊爸爸──虽然他哥大了他二十岁，也差不多是把小弟当儿子在养。

        达亚尔当年才七岁，丽莎还比他小两年。不再怎么有战斗天赋，这年纪就上前线砍魔兽实在太离谱了。

        达亚尔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目光却彷彿凝视着久远以前的那场天灾。

        「──也是在那年，我人生第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他抬看向殷璃，像在给她解释，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风族人虽然不愿抛弃家乡，但也不能把全赌上去，还是想着在其他地方保留种子──于是达亚尔作为那份希望，被托养在焰帝国首都。

        「不过我也从最初就晓得，这里不是我家乡……我记得我每次见到大哥，都问什么时候能回北方，明明我对风族的土地没有任何记忆。」

        殷璃很平静地看着他。

        达亚尔沉默许久，直到殷璃以为他不会回答，于是不愿让他为难，起继续往前走。而她刚踏出两步，突然听到一阵像是风捎来的声音。

        达亚尔说到这里出笑容，像是不论多少次回想，都难以抹灭那份喜悦。